么走了那么长时间呀,狗儿山到菜市桥又不远,路上碰着盘查了吧?”
一杯道长道:“没有。”
高大姐见一杯道长身后的柳三哥,道:“哟,这位大仙是谁呀,奴家怎么没见过呀。”
柳三哥见了高大姐,双掌合什,微微一揖,算是打了招呼,他面如止水,波澜不惊,内心却恨得牙痒痒。
想起半个月的水刑折磨,心头杀机隐隐萌动,恨不得将此贱妇一掌毙了。
一杯道长是何等通透的人物,瞥了一眼三哥,自然明白三哥在想些啥,暗暗用肘部顶了一下他,意思是;沉往气,不可乱来。
接着,对高大姐介绍道:“这位是山人的道友,在青城山修行,别看他年轻,道行可在山人之上哟。”
高大姐道:“好,太好啦,仙山来仙人,这回奴家可有救啦,快快快,进客厅坐。”
客厅内灯烛明亮,众人落座,丫环上了香茗,高大姐将丫环保镖俱各屏退,关照道:“谢绝一切来访,客厅内不管发生何事,没有老娘招呼,谁也不准擅自进入。”众人喏喏连声,退了出去。
关上门,高大姐满脸愁容,忧心忉忉,道:“一杯大仙,近日来,奴家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左眼皮老是跳,夜里睡觉恶梦不断,奴家像是中了邪气,觉得大事不好,可能在世之日已为时无多了,请教大师可有祛妖禳灾之法?”
一杯道长看了三哥一眼,两人会心一笑。
道长道:“看你印堂发暗,面相三垂,真有些不大妙啊,大姐。”
高大姐吓得面色煞白,道:“啥叫‘面相三垂’?”
一杯道长掐指而算,闭目念叨,道:“面相三垂就是‘眉毛下垂’、‘眼角下垂’、‘嘴角下垂’,印堂发暗是‘杀’相,面相三垂是‘败’相,杀相与败相兼俱,不好,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扑嗵一声,高大姐吓得跪在一杯道长脚下,呼道:“大仙救我。”
一杯道长道:“救你不难,首先你要说实话,近日来,你得罪了何方神圣?”
高大姐便将买了一个帅哥,要帅哥做鸭子,帅哥不从,便将他关在地牢上水刑,后又被捕快抓走,关入小车桥监狱的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道:“今儿,听说帅哥从小车桥越狱了,这可是三百年来小车桥越狱第一人呀,又说,那帅哥竟是柳三哥,奴家这才明白,近日来为何会心惊肉跳了,因为,奴家得罪了千变万化柳三哥,看来,奴家休矣,性命难保。望大仙救我,只要能救奴家度过大劫,大仙便是奴家的再生父母了,奴家定当重酬大仙,为大仙养老送终,决不食言。”
一杯道长掐指一算,道:“大事不好,大姐得罪的柳三哥,可不是寻常人物,那是上天派到下界的天喜无敌大剑仙,专做荡涤盗寇,救助众生,除暴安良,扶贫济困的九重天星宿。这可怎么得了,这单活儿,山人有点接不下来了。”
高大姐只管磕头,咚咚咚,头磕得山响。
柳三哥听了暗暗好笑,我竟成了“天喜无敌大剑仙”了,真滑稽。
一杯道长真会编故事。
高大姐道:“一杯大仙若是不肯救奴家,奴家就不起来了。”
一杯道长道:“别吵,让山人再算一算。”
说着,一杯道长口中念念有词,从怀中掏出一个印泥瓷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食指蘸上印泥,在高大姐额头正中画上平安符,转身拔出佩剑,从怀中掏出黄纸描红的符咒,在客厅中绕圈行走,边走边将符咒,在烛台上烧了,扔向空中,客厅中,一时烟雾缭绕,飘渺虚无,真有些腾云驾雾的感觉,伴着他嘴中念叨的经文,变幻出一种神出鬼没的梦幻境界,不知今夕为何夕。
半晌,一杯道长一剑横腰,缓缓道:“刚才,山人到太上老君那儿去了一趟,太上老君起先闭眼不答,绝口不谈此事,后来,看山人心诚,便招手将山人叫了过去,附着山人耳朵,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山人听了,连连点头。不过,禳灾之法,要说有也有;要说无也无,全看大姐你自己了。”
高大姐不解,道:“此话怎讲?”
道长道:“恶由心生,灾自恶起,有改恶从善之心,则能祛除阴霾,从此一心向善,上天方会福佑。否则,山人本领再大,也只能保你十天半月安生,不能保你一辈子平安无事。”
高大姐道:“从今往后,奴家再不敢做伤天害理之事,若口是心非,执迷不悟,定遭天打雷劈。”
一杯道长道:“好,很好,山人再作法试试。”
一杯道长挥舞长剑,又在厅中绕圈行走,边行边道:“三清天尊,昭靠诸神,八方神祗,禀命而至,天神地仙,纷至沓来,罪孽姓高,俗称大姐,畏罪知错,痛改前非,若日后本性难改,再造恶孽,众神明察,加倍责罚,天地有知,决不姑息,转扬大化,开济人天,上天有好生之德,且放她一条活路,望其自珍自爱,救赎罪过,好自为之,能修善果,神灵灵,鬼灵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说罢,长剑脱手掷出,笃一声,剑尖插入客厅正中地板上,剑柄红绸子,兀自不停颤动。
一杯道长走到长剑旁,缓缓坐下,双掌合什,闭目念经,满脸通红,额头沁汗,视旁人为无物。
三哥看着一杯道长,有些不懂了,不知他是在作法事呢?还是在演戏?不过,无论是真是假,一杯道长将这法事做得绝对站庄严神圣,无可挑剔。
高大姐看得傻眼了。
突然,一杯道长高声问:“高大姐,你知罪么?”
高大姐道:“奴家罪孽深重。”
一杯道长道:“填平地牢,废除水刑,能做到么?”
“奴家能。”
一杯道长道:“高大姐,你知罪么?”
“奴家知罪。”
一杯道长道:“将所有逼良为娼者,发路费,遣返还乡,能做到么?”
高大姐咬咬牙,道:“奴家能,明天做可以么?”
一杯道长道:“天色已晚,明天也可。”
一杯道长这才起身,拍拍屁股,走到客座,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茶,突然,嗅了嗅鼻子,道:“不对啊。”
高大姐刚从地上起来,忙又跪倒在地,问:“大仙,啥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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