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啊,师父在这儿藏着呢,同花顺子大喜,三脚两步赶到马车前,大叫道:“师父,师父。”
刹时,眼泪夺眶而出,所有的委屈伤痛俱各倾泻而出,呜呜嚎哭起来,哭了一会儿,见马车依旧静静地停在那儿,车顶停着四只鸽子,除了小白小蓝外,还有南不倒的小雨点、大雨点,盯着自己,只是咕咕啼叫,骏马大黑,朝他眨巴着眼,喷着鼻息,踢着前蹄,车厢里竟然悄无声息。
同花顺子上前,呼啦一声,拉开车门,见车厢内空空荡荡,不见师父踪影。
他抹去泪水,看看大黑,只见大黑身上鞭痕累累,好在没伤着筋骨,这才觉着有些不对头了。
师父把大黑当作弟兄,从来不鞭打大黑,那么,大黑身上的鞭痕,是怎么来的呢?
同花顺子想破头,也想不出个头绪来,总觉得大黑身上的鞭痕不是个好兆头,其中必有变故。
师父去哪儿了呢,把大黑藏在青纱帐里,也许,等天黑了,会来取车。
同花顺子飞上车顶,四处张望,不见人踪。
他跳下车,取出车中的金创药,给大黑的伤口抹上药,大黑低下头,在他肩头蹭了几下,表示感谢。
同花顺子问:“大黑,师父去哪儿了?”
大黑昂起头,呜溜溜嘶叫,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同花顺子又飞上车顶,坐等,鸽子们有的在地里觅食,有的在空中盘旋,他想,也许晚上师父会回来,结果,等了一夜,没等来。
第二天一早,同花顺子犯了愁,看来,师父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了,啥时候能来,说不好。
车马扔在这儿,看样子,也不像师父的作派,这马车好像是从贼人手里挣脱出来的,大黑跟我一样,一阵狂奔,便奔到了乡间土路上,小白、小蓝发现了我,奇巧让我遇上了。
他越想越像,不是个好兆头,至于是怎么回事,只有神仙算得出,我不是神仙,算他作甚。
如今,水道的杂种们,定在各到各处,查找师父,我若是驾着马车出去,目标太大,黑骏马与四轮轻便马车,是师父的标志,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么出去,是自蹈死地,把马车扔在这儿,也不放心,别把师父珍爱的宝物给弄丢了。
把马车藏在哪儿呢?
要藏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处所:阴森的坟场?荒败的寺庙?废弃的宅院?幽深的山洞,杳无人迹的深山老林?
哪有啊,南京郊外,同花顺子不熟,上哪儿找去。
同花顺子围着马车打转,长吁短叹,想不出个法子来。突听得耳边有人道:“清早叹气不吉利。”
同花顺子吃了一惊,右手握住了腰间剑柄,向后退了一步,抬眼一看,眼前多了个老道士,五十来岁光景,中等身材,葛巾,褐布单衣,黑裤,脚登麻鞋,瘦瘦的,脸上笑模悠儿。
同花顺子没好气地道:“喔哟,吓我一跳,你怎么走路,没一点声音呀。”
老道士笑道:“你看看,贫道有没有脚,会不会是鬼哟?”
同花顺子头皮一麻,吓了一跳,真的看了看他的脚,道:“有脚,不是鬼,这个我分得清,青天白日,你瞎咋呼个啥呀。”
同花顺子听老人说起过,知道鬼是没有脚的。
说着,呸呸,向地上吐了几口吐沫,驱赶晦气,一个老早,怎么尽遇着不顺心的事。
老道士哈哈大笑道:“看来,小施主还真有点怕鬼。”
同花顺子道:“你一个老早,跑到地里干啥来啦?掘黄金啊,起那么早。”
老道士道:“溜达嘛,上了年纪,睡不着觉,起早溜达。”
同花顺子左看右看,觉着老道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突地,厉声咋呼:“你是水道的贼种!”
“刷”一声,拔出长剑,剑尖直指老道的鼻尖。
老道士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贫道可攀不起水道这门高亲。”
同花顺子又叱道:“对了,定是阴山一窝狼的贼人!”
老道士道:“瞎猜,也不是,贫道乃方外之人,一心炼丹修真,哪敢干坏事呀。干坏事的人,不能成仙。”
同花顺子暗思:看来,诈不出个结果来,见老道士坦然自若,面色和善,不像坏人,便收起长剑,道:“算我认错人了,对不起,走吧,道长,你管你溜达,我管我想心事,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老道士道:“若是河水犯了井水呢,莫非,你要把贫道杀了?”
同花顺子道:“你知不知道,人家烦着呢,讨厌鬼,走远点,越远越好,真烦人,怎么碰得着你这种头寸!”
老道士道:“咦,怎么说话那么冲呀,好像贫道欠你多还你少似的。”
同花顺子想想也是,道:“得,对不起,千错万错是我错,行不行,龙虎山天师府上清宫的鸿钧老祖宗呀,我算服了你啦,行不?”
“不行。”
同花顺子真恼了,瞪眼道:“你想干啥?老道,我可不是好惹的,咱把话挑明喽,你再歪缠,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手又摸上了剑柄,心道:怪不得眼熟呢,这老道有些个来历呀。
老道士道:“哟,火气真大,看你把我怎么的吧,难道你还想杀了贫道不成?贫道还真是个牛鼻子,不买这个账。”
同花顺子叹口气,道:“清清早上,就碰上一个缠不清的人,人要是走了霉运,连喝凉水也瘆牙,这话一点没错,得,不跟你吵了,你不走,我走,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老道士道:“去哪儿?”
同花顺子道:“管你屁事!我去哪儿你也管?管得真宽呀,偏不告诉你。”
老道士笑道:“别紧张,问问不行么?”
“不行!”
同花顺子这回可真火冒三丈了,跳上车座,操起鞭杆儿,叭,在空中甩个响鞭,吆喝道:“得儿驾。”
赶着马车,往前走。
心道:看样子,这个老道,头脑有些个毛病,跟他歪缠不是个事,又不能打,又不能骂,自己好歹也是柳大侠的门徒了,可不能乱来,要换了从前,早就三拳两脚,把这个老糊涂打趴下了,对,不理他最凶。
马车在土路上走了一会儿,同花顺子回头一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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