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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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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 亲王却在尼姑庵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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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

    随喜师太面对着这封书信,有些怵惕不安起来,这封信,送还是不送呢?她思忖了整整一天。

    怡亲王是罪大恶极的钦犯,已下在死囚牢中,夫人及眷属已流放青海,她知道此事轻重,看看,连四大金刚之一的雷捕头,都不敢去铁云寺送信,却偏生把此事兜在自己头上,若被刑部得知,断乎没有好果子吃,恐怕要牵连入罪。

    不过,若不去,自己也太不够意思啦,亲王夫人与己交厚,是个难得的信徒,曾数次重金捐助紫云庵,帮尼庵度过了劫难。自己理应在她危难之际,为她排难解纷才是。如今,却连送一封信的事,都前怕狼后怕虎起来,实在说不过去,夫人还处处为自己着想,叮嘱要派庵中尼姑去送信,不要自己去,真是考虑周详之至啊。

    因事关重大,随喜师太决定拆开书信看一看,若是一封造反作乱的信,就把信烧了,刑部追查起来,自己则一口咬定,没见过这封信,这种死无对证的事,谁也说不清;若是一封无关紧要的信,这信是要送的,做人要厚道,不可有事有人,无事无人,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种事是做不得的。

    看了信之后,尽管此信如谜语一般,费人猜详,不过,究其大意,是一封报平安的信件,没有戾气,显见得不是一封造反作乱的信,可以送。

    随喜师太是个功德圆满的高僧,她觉得,既然送信有可能会牵连入罪,这封信,也不能让门徒染指,应该由自己去送才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经过一天的内心挣扎,在第二天上午,随喜师太悄悄去了一趟铁云庵,笑迷迷地将此信交到了铁云师太手中。

    接着,这封信自然就转到了怡亲王手中。

    信是以怡亲王夫人的名义,写给铁云师太的,信中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写道:

    连日暴雨,洪水汤汤,忠仆护主,不幸身亡,家产荡然,一片汪洋,人迁西域,家人无恙,师太俗家,筑在高岗,波涛虽恶,未能遭殃,官府救灾,抓粮度荒,沾沾自喜,居功自大,各处关隘,通畅如常。

    书信的意思是:灾祸降临,忠仆管统丁,一心护主,已为亲王捐躯;王府的家产已抄没入库;亲王的妻妾子女均已流放西部边陲;后八句的意思是,亲王勿虑,捕快丝毫未怀疑抓到的怡亲王是替身,因此,如今亲王的处境十分安全,如洪水来临时,建筑在高岗的家宅一般,未能遭殃;并且,捕快已将替身当成了怡亲王,以此居功邀赏,自鸣得意,各处关卡,已撤去盘查,通畅正常。

    亏得雷伟,一位赳赳武夫,竟能以亲王夫人的口吻,写出这么一封暗含机关的书信来,可见得他是个粗中有细的利害人物。

    怡亲王读后,悲愤交集,怒火中烧。

    家产为官府抄没,妻妾子女被流放边陲,真乃奇耻大辱。同时,铁血忠勇管统丁的惨遭不幸,更让他既悲且痛,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啊,像这种忠心耿耿、坚贞不渝的忠仆,如今,上哪儿找去!

    他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只要本王能逃出京城,就一定要向瓦刺借兵,纠集旧部,带兵杀回京城,夺取皇位,报仇雪恨。”

    捧着书信,他心绪烦恶,揣着一份沉甸甸的伤痛,蜇居在卧室中,不见任何人,蒙头大睡,茶饭无心。

    翌日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他感到饿了,这才起床,穿戴洗漱,吃了晚饭,天已黑尽。

    他记起了一件事,让白脸曹操去一趟方丈室,请铁云师太到书房来一趟。

    一会儿,铁云师太来到怡亲王的临时书房,书桌上点着盏红烛。

    铁云师太合掌一揖,道:“阿弥陀佛,王爷有何吩咐?”

    怡亲王道:“也没啥事,只是想问一下,拙荆的这封书信是谁送来的?”

    “紫云庵的随喜师太。”

    “是她吗?没搞错吧?”

    “是她当面交给贫尼的。”

    “哦,看来她精神还挺好的呀。”说是这么说,灯光下,脸色有些变了。

    铁云师太颇感纳闷,道:“菩萨保佑,随喜师太一向健旺。”

    怡亲王打个哈哈,道:“健旺就好,健旺就好,真难为她啦。哦,本王只是心中挂念,随便问问,也没旁的事。”

    铁云师太起立,又是合掌一揖,道:“阿弥陀佛,既如此,贫尼告辞了。若亲王有事,尽管吩咐,贫尼自当效犬马之劳。”

    言毕,转身离去。

    怡亲王心中一惊,暗忖:这事要糟。

    他藏身尼庵前,曾叮嘱雷伟,一般情况下,千万别到铁云庵来,若要传递消息,可将书信转交随喜师太,要求师太务必派可靠门徒,将书信送给铁云庵的铁云师太。

    看来,雷伟未将事情交待清楚。若是,捕快盯上了随喜师太,自己的藏身之地就暴露了。如果,捕快一时大意,并未派人对随喜师太全天候蹲守跟踪,尚有补救办法。

    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让随喜师太消失。于是,他命白脸曹操将随喜师太做了。

    当日深夜,白脸曹操去紫云庵结果了随喜师太。回到铁云庵后,他怕怡亲王担忧,向亲王禀报,随喜师太的事已办了,办得很顺利,而返回途中,有夜行客跟踪的事,却略去不说了,他以为,既然已甩脱了跟踪,就没有说的必要。

    怡亲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看来,捕快并未对雷伟夫妇去紫云庵烧香,产生怀疑,不然,白脸曹操去办事就不会那么顺利,至少,会有一番周折。怡亲王这才宽衣解带安寝了,脑袋一着枕头,便呼呼睡去,一觉睡到大天白亮。三天来,他总算睡了一个囫囵觉。

    清晨起来,便走出卧室,在园中踱起步来。他右掌中转动着两枚玉胆,骨辘辘作声,内心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每逢遇到伤脑筋的事,他总爱一边掌中转动玉胆,一边寻思破解之法。

    两枚玉胆是用上等和田玉打磨的,圆滑光润,是祁连山太清观的太虚道长送他的,说是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要他好自为之,做人处世,宜圆润收敛,切忌飞扬跋扈。怡亲王十分宝爱玉胆,已把玩了有四十来个年头。

    信步庭中,神清气爽,掌转玉胆,沉思默想,白脸曹操始终在他身后两三丈远处跟着。

    铁云庵的后院,松柏参天,郁郁葱葱,前些天下过雪,园中白雪皑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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