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即便是死亡之约,自己也必须去赴约。
况且,到时候,我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七杀天罡阵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没布阵,我就大打出手,他一旦张网布阵,我就开溜走人,不跟他来硬的,专跟他来不软不硬的,千万不可逞强恋战,一旦陷入天罡阵中,那就麻烦喽。
对了,我得提前一天到七龙堂去,还可在暗中见机行事呢。
谁胜谁负,谁死谁活,哼,咱们走着瞧吧。
柳三哥是个乐天派,此刻,只觉得野鸡炖蘑菇的味道好极了,他细嚼慢咽,连最后的一口汤都没拉下,全喝尽了。
约摸歇息了三个来时辰,柳三哥苍白的脸颊红润了起来,估摸内力已恢复了约有三成,大喜,收拾起炊具,将大黑套上马车,爬上车座,掏出怀中的葫芦,喝了两口“补血养心鹿神液”,挥动鞭儿,赶着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北走。
去哪儿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摆脱白毛风等人的追杀,让身体尽快康复,在恢复体力的六天中,最好不要有恶战,否则,到第七天,自己的体力依旧会糟糕透顶,根本无法与白毛风等人交手对抗。
如今,白毛风肯定会紧盯着自己不放,穷追不舍,趁着自己身负重伤的当儿,恨不得立时灭了自己。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可惜,白毛风等人的马是凡马,就是把马腿跑断了,也追不上大黑,若要追上大黑,还得紧跑十个时辰。
七天之约,是当初白毛风在自己没有受伤时放的话,后来,情况变了,他一定对自己定的“七天之约”,悔恨不已吧。
柳三哥爱马,也懂得用马,他得让大黑缓口气儿,起初一个时辰,让大黑悠悠的走,接着,便是中速奔驰,用这种速度,大黑能跑上三天三夜,对大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今儿天气好,晴朗无风,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是东北少有的好天气,柳三哥抱着鞭杆儿,听着大黑踩冰踏雪的蹄声,在车座上打盹养神。
第四天傍晚,马车来到一个叫沙河镇的地方。
沙河镇坐落在松花江畔,人烟稠密,店铺林立,时值向晚,人家屋顶的烟囱冒着炊烟,人呼马嘶,好不热闹。
柳三哥估摸,大黑这一跑,已将白毛风等人甩得远远的了,没有一天两天,是不可能赶上自己了。
也许,白毛风等人会打道回七龙堂了,再有三天,我自会去找他们,他总得回去准备准备吧。
今儿晚上,就在沙河镇过夜吧,如今,我的功力已恢复了四成,睡个好觉,也许,明儿功力能恢复到五、六成,从明儿开始,我该往回跑了,争取在第六天赶到七龙堂。
柳三哥赶着马车进了沙河镇,镇口的大街上客栈林立,沿街客栈的伙计纷纷上前揽活:“爷,住店吗?我家客栈特温馨,宾至如归,价廉物美,来吧,爷,大爷。”
柳三哥摇摇头,伙计指的这家客栈,从门面上看,客栈不小,棉布门帘脏兮兮的,可想而知,客房里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柳三哥最怕脏,当然不会去住。
见三哥摇头,客栈伙计怏怏离去。
又有客栈伙计上前招呼道:“大哥,住我家客栈吧,客房雅静,饭菜可口,晚上还有小妞陪您老解闷呢。”
柳三哥笑笑,摇摇头道:“好是好,可惜没钱。”
店小二道:“嗨,大哥,钱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藏的,要想得开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
柳三哥摆摆手,赶着车走了。
第三个客栈伙计上前招呼,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瘦瘦的,道:“客官,来来来,进客栈看看,满意就住下,不满意你走人,看看嘛,没关系,本客栈设施齐全,该有的全有,没有的也有,客房雅洁,餐厅气派,澡堂热乎,马厩宽绰,热情招待,体贴周到,只有你没想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客官,不信试试,包你满意。”
人长得精瘦,嗓门儿却又响又粗了,正在长身体头上。
柳三哥看着这少年,笑道:“小伙子,好口才呀。”
少年见客人笑了,知道有戏,一高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也笑道:“好啥好,成天就说这几句话,真没劲,不过,客官,赏个脸儿,在我家客栈歇脚吧,小人不敢蒙骗客官,我家客栈确实不错。”
“你叫啥呀?”
“都管我叫小顺,就叫小顺吧。咦,你的左臂有伤啊?”
柳三哥道:“轻伤,没啥。”
“没啥就好。”
柳三哥抬头看看少年身后客栈的招牌,见黑漆招牌上,书写着四个溜金大字“聚仙客栈”,那四个字是行书,写得龙飞凤舞,瘦挺潇洒,在僻远的东北,能看到如此漂亮的书法,还真不易,落款写着“井泉小野醉书,某年某月”。
柳三哥道:“这字写得真漂亮,写字的人象是日本人呀。”
小顺道:“是啥日本人呀,客官,字是我家老板写的。”
柳三哥道:“哟,好字,不简单,也许,老板跟日本人有些瓜葛吧。”
小顺道:“被客官这么一说,保不准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呢,反正老板不是本地人,听说,是七八年前才来到沙河镇的。”
“老板是闯关东的山东人?”
“我爹是,老板是不是就不知道了,有一次,我想讨个近乎,问老板,老家是不是山东的?嗨,结果,被老板好一顿训,没给好脸色看。真奇了怪了,随便问问嘛,有啥大不了的呀。嗨,扯远啦,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客官,你老今晚就在我家客栈歇了吧。”
柳三哥跳下车,打开车门,取出一只包袱,在肩上一扛,道:“行,就冲着你的好口才,我在聚仙客栈歇了。小顺,可得把我的马喂好了。”
小顺道:“这个自然,马不喂好,明儿怎么赶路呀。爷放一百二十个心。”
小顺高声招呼客栈杂役,将马车牵到后院马厩去,转身带着柳三哥,掀开棉门帘,进了客栈大厅。
大厅内烧着炉子,暖洋洋的。柜台内账房在算账,账房身后站着个五十余岁微微发胖的富态老人,两鬓斑白,面色红润,穿着件紫色锦缎棉袍,手上戴着只红宝石戒指,见有客人来了,上前抱拳作揖,道:“欢迎贵客大驾光临。”
小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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