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自己年纪大了,学轻功不行啦,自己也就不学啦,其实,大什么大,老子才十七岁呀,又不是七十岁,丁哥尽他妈乱说!不过,要是为了练飞檐走壁,摔折了胳膊,摔断了腿,连那两招最厉害的剑招都使不出来了,我王小二还有活路啊,捕快一旦认出了老子,那就死定啦。还是安分点,光学地上飞奔吧,就别练那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玩意儿啦,地上跑得象风一样快,那些捕快照样拿老子没辙。哪料到天山轻功心法练了四、五个月,自己只图逃跑时能跑得快点,无意之中却连飞檐走壁的功夫也顺便学上了,要不是今儿个不抓松鼠,自己还不知道呢。
这么一想,坐在树叉上的王小二高兴啦,他目测自己坐的地方距离地面有多高?大约有个七、八尺高吧,地上长着杂草,跳下去料想也伤不了人,他就想练练落地的功夫,便按着丁哥教的要领,左手握着剑鞘,提一口丹田真气,双脚在树叉上轻轻一点,人便斜飘了下去,落地竟然十分稳便,觉着身轻如燕,悄然无声。
王小二大喜,便走进树林,挑了棵高大的樟树,练起轻功来,他先从低处练起,从低到高,练得熟了,才罢手。从这天起,他常到郊外的这片林子里练习高来高去,低来低去的本事,天山轻功心法,是当今轻功无上心法,王小二一上手就学得专一,不走弯路,加上他见到的轻功身法,如丁飘蓬、柳三哥,都是当今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高来高去的范儿,真是又帅又快,见了就不会忘,回忆这些高手施展轻功时的模样,实在都是最佳的轻功临摹范本,如今,王小二潜心品味,仔细揣摩,依样画葫芦,苦练轻功,进步竟十分神速,十天后,他在那棵大樟树上,已能上下来去十分自如了,人竟如燕子般轻捷。不过,行家看了可就搔头了,这轻功身法,有时看来是地地道道的天山轻功,有时看来却是地地道道的昆仑轻功,王小二才不管呢,老子只要能飞纵自如,管他是什么心法,你看不懂,老子告诉你,这叫苏州王小二轻功身法,想到这儿,王小二欢喜得手舞足蹈,喜不自胜。
夜间,只要不下雨,有点星月,有时王小二也会到这郊外林子里来练轻功,一者是为了练习胆量与目力,再者也是为了练习夜间的轻功,白天与黑夜,毕竟不是一回事,若是不加训练,到了夜间,要施展轻功,到时候就会抓瞎,难以逃脱捕快的追捕。你想一辈子不被抓住,就得有点儿绝活,平地飞奔,让那姓乔的望背兴叹,无可奈何;夜间要来抓老子,老子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气得你肝疼!
一个逃犯,成天想的就是逃生,那阴暗污秽的牢房,想想就不寒而栗,哎,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阳光里有多好啊。
一天夜间,一弯新月,王小二正在树林子里练习轻功,刚腾身而上树梢,便见有三条人影相继掠入林中,亏他发觉得早,立时蜷伏树梢,纹丝不动,匿身密叶之中,暗自吃惊,莫非是乔万全亲自带人来抓自己了?哼,那咱们爷儿几个就试试,看看你这乔万恶抓不抓得到老子,老子王小二可不象半年前的王小二啦,冷丁给你一招“钟馗画符”,最好能一招致敌,送你小子上西天,他一边想,一边心头砰砰乱跳,屏息观望。
冬夜清冷,月光如水。
只见大树下,两条汉子,俱各黑色短靠,手执兵器,已一左一右围住了一个老太婆。
一名汉子五十来岁,左脸上有一道刀疤,面目凶横,精壮剽悍,手握一把单刀;另一名汉子三十来岁,满脸虬髯,长得虎背熊腰,手里提着根熟铜棍。他俩俱各身着黑色紧身衣靠,虎视眈眈地围住一个干瘦的老太婆,不依不饶。
老太婆约摸五十来岁,满脸皱纹,身材瘦削,额角还长着颗瘤子,她身着件褐色紧身袄子,一条青色裤子,脚登一双黑色软靴,背靠着大樟树,双眼精光四射,毫无惧色,手里握着一柄剑,护住周身要穴,凝神以待。
刀疤汉子道:“老太婆,哼,你贼头贼脑跟着爷们干啥?”
老太婆道:“跟着你们干啥?说话倒有趣,莫非你们长得帅,老娘看上你们啦!说出话来也不动动脑筋,你俩又不是美男子潘安,老娘怎么会看上你们!”
刀疤汉子道:“哼,老贼婆,从扬州一直跟到南京,你当老子是死人啊,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贼婆要搞啥鬼名堂,说,是不是祁连山派来的探子。”
老太婆道:“哦哟,做探子干嘛,能当饭吃么?说句老实话,老太婆就有点顺手牵羊的毛病,见你俩各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沉甸甸的,想必内中有不少黄白之物,不免有点儿心动了,想匀点儿钱花花而已,这位大哥想到哪里去了。什么祁连山、昆仑山,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老太婆听不懂你的话。”
刀疤汉子道:“咱们在屋里聊天,你在窗下偷听,想听点啥?你若是要偷东西,总得等咱们熄灯了打酣了,才动手吧,你猫在窗下窃听,不象是个贼婆,倒象是别有所图。老实交待,贼婆娘,究竟想干啥?”
老太婆道:“我说了,你不信,说也是白说,刀疤脸,你看着办吧。”
刀疤汉子不依不饶,冷笑一声,道:“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哼,老太婆,任你两片嘴唇百般狡辩,骗得了老子五爷么,五爷是什么人,是在江湖上滚打出来的,什么人头没见识过,那一双招子,不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差,你若是不说实话,就让你死在这个林子里。”
老太婆道:“别先夸海口,谁死谁活,难说。”
刀疤汉子五爷对魁梧大汉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大鲁,上去给他几棍子,让贼婆娘尝尝味道。”
虬髯大汉显见得是个跟班的,应了声:“是,五爷。”提着熟铜棍,上去就是一招“盘头盖顶雪花飘”,劈头盖脑,向对方打去,棍影纷纷,呜呜呼哮,老太婆一挫身,身法灵巧,从棍下穿出,长剑一抖,削向大汉手腕,大汉熟铜棍变劈为挑,急转直下,一式“夜叉探海”,扫向对方下三路,老太婆脚下一点,闪开棍头,身形凌空,长剑一亮,一式“碧渊腾蛟”,刷,剑尖挑向大汉心脉,亏得大汉见机得快,一式乌龙翻江,熟铜棍连打带消,撞开剑头,横扫向对方腰胯,老太婆施个“粘”字诀,长剑在棍身上一按,真气贯于剑身,顿时一股大力便将熟铜棍荡开了尺许,她向旁跨出一步,看也没看,刷,长剑顺势从棍身上滑向大汉的双手,若是,不撒棍,这双手便没了,大汉“啊呀”一声怪叫,忙地里双手撒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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