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落地了,同时,飞腿在他的环跳、委中穴上踢了两脚,混世魔王竟“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丁飘蓬捡起利斧,顶着混世魔王的脖子,笑道:“想死想活?”
混世魔王道:“随便。”
丁飘蓬道:“是条汉子,留你一条活路。不过,若是再看见你欺压百姓,老子便废了你,滚,统统给老子滚出去。”
众汉子扶着混世魔王,屁滚尿流的跑了。
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这才趴在地上,“咚咚咚”连磕响头,道:“谢大侠相救之恩。”
丁飘蓬将他扶起,两人落座,问起原委,中年男子叹口气,将事情的缘由细细道来:
中年男子姓黄名念恩,邯郸府人,祖上便是厨子,自小学的也是厨艺,做得几只好菜:大名二毛烧鸡、马头天福酥鱼、金毛狮子鱼、口蘑蒸鸡等,名气越来越大,食客蜂拥而至,挣的钱也越来越多。他将祖上的黄梁梦酒店,改建扩容,成了邯郸最大、名头最响、生意最好的酒店。日子过得蒸蒸日上,越来越红火。
高明之家,鬼瞰其室。这话一点不假。黄梁梦酒店被邯郸府的一个人瞄上了。那人姓杨名兴旺,是如今邯郸茅知府的小舅子,经营客栈、青楼、赌场、服装百杂生意,欺行霸市,盘剥乡里,是邯郸的暴发户。一天,杨兴旺来找黄掌柜,商量要将黄梁梦酒店买下来,黄念恩惋谢道:这是祖产,自己不敢卖也不能卖。杨兴旺要黄念恩报价,黄念恩枉顾左右而言他,杨兴旺碰了个软钉子,临走时撂下一句狠话: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第二天,杨兴旺指使手下的混混来闹场子。一会儿说,菜里吃出了苍蝇,吃了拉肚子,掀台子砸场子,要赔钱,赔什么吃坏身子费,恶心呕吐费;一会儿说,菜太咸了,把老子咸得得了病,也要赔看病治疗费,误工费,食客看不过去,说他们几句,这还了得,便将食客打得满地找牙。黄梁梦酒店从此无人问津,谁还敢再来呀。
黄念恩只得暂时关门歇业。杨兴旺托人来探口风,酒店卖不卖?黄念恩思忖,关门歇业也不是个事,卖就卖吧,便问,杨兴旺出多少银子?来人道,至多三千两。黄念恩心道:这酒店至少也值个两三万两白银,这不跟抢差不多吗,便一口回绝道:不卖。来人道,你不后悔?黄念恩怒道,不后悔,关门歇业也不卖。要卖我也卖给别人,决不卖给你杨兴旺。来人“哼”了一声道,这可是你说的。悻悻而归。
过了两天,黄念恩正跟几个朋友在茶馆喝茶,仆人神色慌张的找到他,说是夫人带着公子去城隍庙烧香,还未进城隍庙,便被几个黑衣大汉拖进马车抢走了。黄念恩慌了手脚,辞了朋友,出了茶馆,去找夫人、儿子,先去邯郸府衙报了官,捕头问明详情后,道:“这事就交给我等便了,我等将着即彻查,决不姑息。”出了衙门,正没主张时,一辆马车跑来,在他身边停下,马车的门打开了,一个后生道:“是黄梁梦酒店的黄掌柜么?”黄念恩道:“正是在下。”后生道:“夫人、公子找到了,快上来,接她们去。”情急间,黄念恩无暇思索,喜道:“敢情好。”便跳上了马车。一上车,车门哐当关上,马车就跑了,才知道着了道儿,车内两名精壮汉子,戴着头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人揪着他的领口,一人扣住他的命门,两柄匕首顶在他胸口,喝道:“噤声,不然弄死你。”然后,将他双眼用黑布蒙上,嘴里塞上烂布,五花大绑扔在马车地板上,汉子的脚踩着他身子,动弹不得。马车不快不慢的跑着。
过了好久,马车停下,把黄念恩推下车,带到一个房间,这才将他蒙眼的黑布与嘴里的烂布撤了,没松绑,将他摁在一张椅子里。他睁眼一看,见房内两个铜烛台,点着两枝粗大的蜡烛,房间门窗紧闭,窗户遮着黑布,烛光将室内照得雪亮,对面正中坐着条戴着黑头罩的肥大汉子,只露出两只恶狠狠的眼睛,他身前一张案子,放着笔墨纸砚,案子上还插着柄利斧,他身后站着两名壮汉,跟他一样打扮,头戴露出两只眼睛的头罩。黄念恩嗫嚅道:“大王,我家妻小在哪?”肥大汉子道:“这个你放心,老子把你请来,是要你办一件事,办完了事,就将你妻子、儿子和你送回去。要是办不了,那老子就不客气罗。”说着,他提起案头上的斧子一挥,啪达一声,案头被砍了一只角。他又将斧子插在案头上。
黄念恩道:“大王要小人办啥事?只管吩咐,小人自会应允。”“要你写张欠据。”“啥欠据?”“写一张欠杨兴旺杨大掌柜银子三万两的欠据。”黄念恩道:“在下没那么多银子,怎么还呀。”肥大汉子道:“没银子不要紧,可以用黄梁梦酒店顶嘛。”黄念恩这才知道是杨兴旺做的局,他道:“求大王开恩,这欠据小人着实不能写,要写了,小人便没了生计。”
肥大汉子道:“来人呀,把姓黄的狗婆娘带上来。”屋后一侧的门开了,一条汉子戴着头罩,抓着他妻子的头发,把他妻子从内屋拖了出来,他妻子哭喊挣扎,黄念恩正想求情应允,肥大汉子道:“砍了。”汉子拔出腰刀,刀光一闪,血光四溅,妻子的脑袋骨鹿鹿在地上乱转。黄念恩大叫一声,昏了过去。一盆凉水将他泼醒,地上是妻子的尸首,妻子的脑袋已滚到墙边,满地的鲜血,室内充塞着浓烈的血腥味。
肥大汉子道:“下一个轮到你儿子了,借据写还是不写?”黄念恩道:“写,写,我写,写就是了。写……”他语不成声,也泣不成声,又怕又恨,身后壮汉为他松了绑,他揉着手腕,写下了借据:欠杨兴旺大掌柜纹银三万两。具名画押,署上年月日。肥大汉子这才道:“送王掌柜父子回家。别忘了,将他夫人的尸首包起来,一起带走。”王掌柜的双眼又被蒙了起来,听得屋内一阵声响,大约在包裹他发妻的尸首,把他押上马车,听得儿子在车内的哭声,他才松了口气。接着马车就跑了起来,跑了大约有三、四个时辰,才停了下来,车上汉子先将他和儿子推下马车,又将妻子的尸首扔下,马车转瞬消失,黄掌柜摘下蒙眼黑布,见已是深夜,疏星零落,夜色沉沉,身处野外城郊,身边是妻子的尸体,寒风萧萧,不胜悲苦,抱着儿子放声大哭。
第二天,他将妻子尸体停在后院,暗中将儿子托亲戚带到乡下抚养。
第三天,拟了一份状子,状告杨兴旺与匪人勾结,绑架杀人,谋夺黄梁梦酒店的罪状,去邯郸府衙告了一状。知府茅青云升堂受理,传被告杨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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