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一瞧便心知肚明,好似这才看见他身后有人,不温不火添了一句,“这位莫非是苏家人?直言便可。”
齐管事忙躬身行礼,“回禀丞相大人,韩五少爷心思缜密,收到夺命帖后,猜得圣乐坊在煌城恐有据点,而后暗中传信将此猜测透露于苏家。前日苏家打手与镖局随韩少爷手下的几位高手,一同前往煌城城外宅邸,欲将其内的主子擒拿!”
齐管事的一番解释,只字不提苏昱潜伏,更别提苏昱事先得知圣乐坊送往韩烨之事,韩巍能如此发问,想必是不知这些内情,齐管事自然也不会蠢到引火烧身,使韩巍生疑。他只需将不合情理之处扣在韩烨头上便可,反正那韩烨已殒,死无对证。
可韩巍并非那般好糊弄之人,他略微沉吟,韩烨的能力他心知肚明,却不代表韩烨手下的江湖人就有如此能耐,“那煌城宅邸内有圣乐坊中的何等人物?竟需生擒?”
齐管事历经沉浮,心中只微微一顿,咬牙颤颤巍巍,愤懑悔恨之意丝毫不掩藏,“传闻圣乐坊坊主荒淫残暴,我苏家二少爷为追查此事,不惜委身...假意被擒,卧薪尝胆,得了几分圣乐坊的信任,这才得知煌城藏身了那坊主!只是圣乐坊的爪牙究竟有多少还无从得知,故只能冒险生擒其坊主,从‘他’口中撬出圣乐坊的底细,再一举剿灭!我苏二少爷便与韩五少爷相谋,里应外合!”
此言一出,李赋九大惊,蹙眉起身低声道,“昱儿他竟?”难怪娴妹只道苏昱恐出事,却怎么也不肯细说缘由,一旦落入圣乐坊,该是何等奇耻大辱!他咬牙握拳,只能转头望向座上还未表态的丞相。
韩巍见状心下了然,不免暗自嗤笑,“既已寻得圣乐坊坊主,铲除圣乐坊不过旦夕之间,又何需再来求我相助?”
齐管事一时没缓过劲儿,抬手轻咳,李赋九朝韩巍拱手接着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圣乐坊个个人中翘楚,身手不凡,蛮力可怖!此事说来实乃惭愧,仅是为杀入那一宅邸,便几近倾尽大半苏家人手,且不说得手后如何其党羽,单是能不能生擒圣乐坊坊主,都还不是定数!”
“哦?”韩巍冷笑,却并未怀疑,那日刺杀进韩烨院内的,也不过六、七个白袍装束之人,却能将韩府的护卫阻碍在书房外近两炷香的时间,倘若圣乐坊个个皆如斯可怕,的确不是什么善茬,他瞥了一眼齐管事,也难怪那什么苏家非得来求他了,“难怪如此张狂到敢谋害我儿!”
韩巍露了怒意,便是松了口,李赋九便接口道,“那圣乐坊作恶多端,今日敢谋害韩五少爷,明日还不知能生出什么豹子胆来。煌城偏远,又重兵把守,眼下正是乘其不备、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还望丞相大人相助!”
韩巍听出他话中之意,边陲动兵实乃平常,只消称乃关外逆贼,便不会惊动皇上,他起身轻拂衣袖,“也罢,我儿自小聪慧,如今平白横死,我定要问查个缘由来!若苏家人事败,我便书信一封,让煌城府尹即刻掺手解决!李府尹放心回去,我便不信一群草芥,可真敢与朝廷作对?!”
李赋九一喜,忙躬身,齐管事更是反应极快,屈膝叩地,二人同时道,“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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