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奇怪的家人
当展洁依着病历上的地址找到蔺修言的家时,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竟会不得而入。
因为她万万没想到,蔺修言的家居然是在一片军区大院内?
这个大院不能说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但高竖的围墙和大门两边站得笔直的警卫已经用整齐一化的手势和犀利的眼神阻挡了她的去路。
那个看起来还不足二十岁的年轻警卫将她拦了下来,问清楚来意后就一直神色戒备的看着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甚至在他给蔺修言家打电话核对她身份时,还特意转过身去,压低了声音,眼睛也时不时的望展洁这里瞄。
与电话那头的人低言了几句后,他挂掉电话,然后告诉展洁她要找的人此刻不在家,让她即刻离去。她再多问几句,这个警卫却连一个字也不说了。
展洁为难的翻看着病历,上面只留下一个不知署名是谁的手机,还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找不到人来接自己,展洁只能徘徊在大院门外,望门兴叹。
之后的一连几天,每天下午展洁都会来到军区大院找蔺修言,但无意外的都被两个门神般的警卫挡在了大门外,她甚至连蔺修言家的门长什么样,都还没看到。
病历上登记的那个陌生的手机始终未曾开机过,无论展洁在什么时间里打过去,一直是关机状态,而蔺修言的家人不知什么原因又一直拒绝她的探访。
不过随着她来的次数多了,倒是跟门口的警卫们熟悉了许多。这两天再来时,他们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那么戒备,有时偶尔还会跟她聊两句,但对于蔺修言和他的家人他们却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言,不会对她多说一个字。
到了第八天,当展洁锲而不舍又来找警卫报到时,终于取得了入门的权限。
这一天,当卫兵挂掉电话后,表情不再是前几天那样严肃,而笑眯眯的对她说:“恭喜你哦展小姐,老司令说你可以进去了。”
“老司令?”展洁听闻,不由得一愣,疑惑的说:“他是谁?”
“他是蔺教授的外公,你不知道吗。”
展洁用力的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那蔺修言呢,他不在家吗?”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电话一直是老司令的卫兵接听的,其实新年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蔺教授本人了。老司令是蔺教授的外公,你可以去问下他。”卫兵如实的回答她。
展洁闻言更加困惑不安,她在门卫处做了身份登记,怀着好奇和疑虑依着警卫的指示路过几排宿舍楼,沿着林荫小道走了近二十分钟后来到了一栋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前。
小楼占地亲不大,但十分精致典雅,是传统的中式风格
白墙青瓦,格子木窗,屋檐层层落落,在阳光下映着浓疏相间的阴影。小楼有着独特的江南韵味。可见小楼的主人肯定是一位极其热爱中式文化的人。
在小楼的外面围着一米多高的竹篱,圈出了一个不大的小院,院中种了几棵树和几丛花,树下花丛里四个青石凳围着一方青石桌。
展洁推开虚掩的竹篱门,沿着碎石小路走到大门前,踯躅犹豫了一会才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身穿军装的年轻人,看起来与大院外那些警卫的年龄一般大小,麦褐色的皮肤,方正刚毅的脸型,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仔细的打量了展洁一番后,宽厚的嘴唇微微一笑,侧身将她让进屋内。
展洁点头,回以一笑,抬步进屋。
果不其然,屋内的装修也全是中式风格,正门处那组不知是红木还是什么木的沙发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不过可惜展洁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了美国,对中国的传统文化知之甚少。
但这并非说她有多崇洋媚外,她只是在国外住了十多年,又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读书和学医上,自然就是没更多的时间去研读别的知识了。
“展小姐,你先稍坐一下,首长正在书房里打电话,我这就去请他出来。”那个军人将展洁领到沙发旁坐下,又为她倒了杯清茶,然后才转身绕过玄关进了书房。
展洁细细四下打量了一圈,客厅的布置十分简节,但极为风雅。
正中一组红木沙发,四周几面花格,或大或小的花格里摆放着几件古瓷,几样雕刻,几盆花草。墙角各有一个藤编花架,花架上摆着几盆兰花,还有一副水墨山水画挂在应门的墙上。但最吸引她的是不远处的窗台旁那个硕大的根雕茶海,茶海上一应摆着白瓷茶具和茶叶,还有一个上好的楠木围棋盘搁在一边,展洁可以相像得到蔺修言平时就坐在那圆木凳上与人品茶对弈。
在无人的客厅静坐片刻后,一位身着浅灰色中山装,虽花白银发却身健体壮,神色凛然的老人步伐稳健的自书房内阔步走出。他板着面孔一言不发的走到沙发旁坐下,身后跟着他的是另一名军人,他将一个青花瓷的大茶杯放在老人面前,然后便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如一尊无声无息的雕像。
这位老人就是蔺修言的外公,现已退役在家,却依然声威在外,蔺正扬。
“你好,展小姐,我是蔺修言的外公,有什么事,请你先坐下再慢慢说吧。”他低沉浑厚的噪音,跟蔺修言有几分相似,却有着蔺修言所没有的威严,那是军人所特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荣誉感和自豪感。
“呃……好,谢谢。”展洁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站了起来,她颇不自在的理了理衣摆坐下。看着面前这位端端正正坐着,气势骇人的老人,她有些好奇的想,这就是蔺修言的外公吗?
“您好,我是蔺修言的主治医生,我叫展洁。”
“嗯,我听说了,展小姐连着一个星期每天都来找修言,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老人过于冷硬的脸不怒自威,并没有因展洁的身份而变得和善些,他全身上下透着军人的刚强和冷毅,一双清亮的眼精光暗敛,视线如利剑般定定的望着神色有些不安的展洁。
“嗯……是关于他的病,身为她的主治医生,我认为依他目前的病情根本不适合出院,所以我来是想劝他回医院接受手术的。”展洁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和颤栗,大大方方的回望着蔺修言的外公。
虽然这个外公与她相像中的模样差了好几个世界,但她觉得既然自己正大光明又何必小家子气的扭扭捏捏。
“这么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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