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城门口。
“呼……哧……”
少女单手扶膝,摇摇晃晃,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站都站不稳了。她穿越以后还没跑那么快过,确切的说,在地球上,也很少跑那么快过。
维多利娅?道格拉斯的身体素质实在是糟透了。现在她每一次呼吸都会导致肺部一阵针扎似的刺疼。不知道是不是供血不足的原因,她头晕目眩,只觉地面如此松软,难以保持平衡,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是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真想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地上,但那样实在太难看了……
对此,少女身边的歌特只是无奈的耸耸肩。他呼吸平稳,就像完全没有进行过任何运动一样。
“如果您感觉很难受,”他无可奈何的说,“您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距离八点三十分还有五分钟,”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金色怀表,“但我看商队还要多等一些时候才能出发。”
“你不是……说……我们将会迟到……”
“确实如此。不过,考虑到清点货物的时间,商队就算推迟个几分钟到半小时出发也可以接受。”
“那我们为什么要急急忙忙的跑来呀!”少女感觉自己要气炸了——在那之前自己的肺已经炸了。
“因为我不想迟到,即使是形式上的。”歌特说,“您也是这么想的吧?”
“……”少女无语。她只是坐在道旁的一块石头上,强忍着剧烈的头痛,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怨念。
闹别扭是女生的特权。前世的魏远河认为闹别扭的女生不可理喻,但是此时此刻,她开始尽情的享受这种特权了……
“好吧,”歌特从少女的目光中读出了她的意味,长叹一声,“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更多的考虑一下您的身体状况,维多利娅大小姐。”
少女心中一乐,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享用到大小姐这种称谓呢。再继续敲诈下去如何……?
呸呸呸。就算过去的魏远河是个性格软弱的文学青年,好歹也算个男人,再那么撒娇下去,肯定会遭到天谴的!
于是她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不,不用道歉。这不是您的责任。我太缺乏锻炼了,歌特先生。”
哪知道歌特马上借坡下驴:“您的睿智令我折服,维多利娅小姐——事实上,只要我们学习一些调整呼吸和节省体力的技巧,即使以您现在的状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比方说,现在您需要做的是……”
“……”
对付这种混蛋就应该用女性特权把他压榨到底,真的。少女一边翻白眼一边想。
刚刚开始减轻的头痛也更加强烈了……
……
虽然少女之前听说是个规模不大的商队,但事实上,一眼望去,也有十几辆马拉的大车。商人带着他们的仆从在清点货物,护卫们无所事事的互相闲谈。
看着少女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歌特凑到她的耳边:“您是想在坐在舒适的车厢里面呢,还是货物的顶上?后者可能更颠簸一些。当然您也可以选择骑马或步行,但您一来体力不足,二来……”
“我不会骑马,”少女不满道,“我只要——”她刚想说出“坐在货车顶上就行”,忽然改口,“我现在感觉还是很不舒服,请给我一个舒适的地方休息。”她一本正经的说。
就算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要求坐在朴素的货车顶上,以您的性格,也会把我请进车厢里的。少女暗想。反而是欠你的人情,故作姿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而且,自己的头还是很疼……
歌特露出一个“我知道了”的笑容。他小跑去旁边一个留八字胡的商人那里——他看上去像商队的头领——说了些什么。少女很不爽的看到那鼠头鼠脑的大叔脸上以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从歌特手中接过几个金币。
“可以了,”歌特回到少女身边,“直到我们到达目的地,那辆马车……”他指了指商队中看上去最豪华的那辆大红色的载人马车,“我们去那里。”
“你也跟着?”少女撇了撇嘴。其实她是明知故问。
“您的记忆还没有回复,让您跟着这些……唔……闲杂人等不好。”歌特说,很艰难的为那些路人们找了一个称呼。
少女强忍住笑。她渐渐明白,歌特依旧在监视着自己。可惜自己的头还在疼,不然,稍微戏弄一下他似乎也不错。
忽然——
少女听见一个声音响起。那是一个甜美而浓郁的,仿佛来自远方的女声。少女本能性的认为,这是一种呼唤声。
“谁……在呼唤我?就在附近?”少女发现这个声音对她有莫大的吸引力。
“……是要我做什么?还是——”
然而就在少女想要循声一探究竟的时候——
“维多利娅?”
歌特的声音打断了少女的思绪。少女一惊,那个奇怪的声音消失了,周围只剩下人群的嘈杂声。
“没什么,我只是没休息好而已。”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少女自嘲的说。
……
坐上马车后不久,商队就启程了。少女注意到,自己所在的马车正是处于商队的中心。
“这是商队老大的马车嘛,”仿佛猜到了少女心中所想,坐在对面的歌特答道,宽敞的车厢里只坐了他们两个人,“自然是在显眼的位置。”
“我知道了。”少女说。她身下的红色坐垫十分松软,多少缓解了马车的颠簸。
“您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歌特敏锐的注意到了什么。
“我有些头痛,”少女皱眉道,“从早上开始就是这样。”
歌特仿佛陷入了沉思。
“请问您昨晚……是不是做过梦,维多利娅小姐?”隔了半晌,他严肃的问。
少女一惊。
“是的,”她低声道,“我是做了梦。但我记不清梦中发生了什么。”
其实那个有关维多利娅?道格拉斯本尊记忆的梦境,虽然细节尽数流失,但她自己多少还记得一些大概——当然是不敢告诉歌特的。
果然,歌特微微叹息:“我明白了,维多利娅小姐。我想,您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消失。也许,您梦见了您经历过的事,头痛是您的记忆即将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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