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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寒三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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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听惊雷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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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郭大哥相救……”

    郭仪威打断了董平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况且,我郭仪威势敬重兄弟的情义才出手相救的。若是兄弟言谢,便是折辱于我。”郭仪威说着,还有意无意的往木屋内瞅了瞅。董平心下了然。

    原来在刮沙暴那日,郭仪威正在大漠之上赶路。他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董平与阮沥二人,他一开始也是被着一丑一俊的人给吸引住了。后来大漠风暴来袭,他看到董平对那丑丫头不离不弃,不禁对董平升起了敬佩之情,因此才出手相救。

    郭仪威又询问董平与阮沥为何到了这大漠之中,董平便将史定应将自己与阮沥劫到此处的经过简略的讲了讲。

    “史定应……”郭仪威想了想笑道:“我久居大漠,对中原之事倒是不甚了解。”

    董平点头道:“兄弟之前听这里的人称郭大哥的手下为“护塔”,难不成大哥手下的这支队伍号护塔?”

    郭仪威摇头笑道:“所为护塔,是沙漠语中水的意思,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守护神。”

    董平听罢抱拳道:“兄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郭仪威摆手道:“尽管说来。”

    董平往嘴里塞了一块肉脯,嚼了两下,缓缓开口道:“这大漠人烟稀少,不知郭大哥何来保护一说。”

    郭仪威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道:“难不成兄弟是怀疑我收了这绿洲中人的好处,然后为他们去打家劫舍?”

    董平听罢大笑了两声,险些被嘴里的肉卡住嗓子,他喝口酒道:“大哥误会了,说句不好听的,大哥手下兵强马壮,若真要从他们手中要些好处,还用交换不成?”

    郭仪威点点头,缓缓开口道:“不知兄弟可否听过居西王。”

    董平点头道:“自然听过,大宋开国,宋祖深知藩王作乱之威。于是大宋向来是封王不封地,但其中有两个例外,居西王便是其中之一。不仅如此,居西王还是大宋被封地的异姓王。他的封地,便在西土的宁肃二州。”

    听闻董平此言,郭仪威不禁对其刮目相看。当年大宋开国,除北方辽外,西边的狼夏也是闹得极凶。当时宋祖手下有一名韩姓大将,便被宋祖封了王,镇守西方,名为居西王。不过后来西方常闹飓风沙尘,仅是百年的功夫,一道百万顷的大漠便横亘在了宋辽的边界。这道大漠,也成为两国之间的一道天堑。此后,居西王便成了摆设。一百五十年前,大宋庙堂便削去了居西王府的封位。世间,再无居西王。史书中对那次削藩的记载,也只是寥寥几笔。但董平晓得,其数十言间,定有莫大的风云诡诈。

    郭仪威开口道:“兄弟不知,当年大宋庙堂虽摘了居西王府的牌子,但老王爷并无怨言。但那大宋庙堂却还要对老王爷赶尽杀绝。削藩之后,老王爷闲赋在家。但一道金牌,却又把老王爷调入了燕临。没成想,老王爷却赴了鸿门宴。老王爷被处斩于京中,其后庙堂又派大军开赴宁州。小王爷与府中老臣便举兵要反了他!但敌我悬殊,小王爷溃败,便带领仅存的将领士兵逃到了这大漠之中。”

    “郭大哥就是当年的居西王府之后?”董平问道。

    郭仪威点头道:“我便是当年居西王府大将郭荣的孙子。到了大漠之后,小王爷染病去世,居西王府就剩了一群垂死的士兵老将,幸得大漠绿洲百姓相助才勉强活了下来。再之后,当年的士兵便在各个绿洲中安了家,娶妻生子,苟活至今。”

    对于郭仪威说的话,董平并不怀疑。如果当年是居西王府先谋反作乱,那大宋史书自会渲染夸张到极致。但现在看来,当年的削藩,并不光彩。

    飞鸟尽,良弓藏。董平此时心中,油然生起一阵感同身受的悲痛。

    过了半晌,董平试探的问道:“难道当年郭将军没想过等时机成熟,再杀出去?”

    郭仪威自嘲的笑笑道:“痴人说梦罢了,祖父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但在一次外敌来袭后,便打消了。”郭仪威没往下讲,反而问董平知不知晓这大漠中,有多少处绿洲。董平摇头,郭仪威接着道:“共有二百四十六处。”

    听到这个数字,董平哑然。大漠中竟有二百四十六处绿洲,这称得上是造化。

    郭仪威淡淡开口,似有忧伤:“大漠西方的尽头,是狼夏。狼夏的边关守将名为李轩辕,狼夏的二皇帝。李轩辕这人生性残暴,平日好以人脑为食。而他最喜欢吃的,便是大漠弃民的脑子。当年祖父本正在操练士兵,却突遇来大漠捕杀弃民的李轩辕的飞狼骑。于是家祖便率军与其对抗,后虽胜,但也是惨败。自那时起,家祖便决定留在大漠中守一方百姓平安。这一战,便是百十来年。如今李轩辕老贼不死,更是在大漠中建起沙城,时常来袭。就在三个时辰前,又是一战,我也损失了七八个兄弟。”

    “不为天子守社稷,我为百姓捍苍生!好,好大的气魄!郭大哥,我董平敬你与各位兄弟一杯!”董平举碗。郭仪爽朗大笑道:“好兄弟!天子算个屁,老子的命可比他贵重的多!”

    听着屋外二人的撞碗声,大笑声。阮沥想不通,怎么两个才刚见面的人,就能称兄道弟,亲密如此。她的确不懂,她不懂董平体内流淌的是何血。

    董平与郭仪威流淌的其实是一种血,那叫男儿热血,赤子之血!二人的情谊,早混入酒中,流淌在了血脉之中。

    董平的心结,也逐渐被烈酒溶解。他活得看似明白,但实则是这天下最大的糊涂蛋。他试问自己,当年为何而战。无非是想向天下,向庙堂证明,他董平能撑得起大宋脊梁!但这几日他明了释然,从今以后,为天下战。为一家一户,为男耕女织而战。

    酒喝到最后,二人都以有些迷糊。

    郭仪威告诉董平:“兄弟若是想走,哥哥随时可以派人将你与弟妹护送出大漠。”

    董平看似迷糊,实则心中清明,他道:“不着急走,若是有机会,大哥带兄弟与那狼夏打上一场。”

    董平不是想呈匹夫之勇,他知道,如今大辽虽猛,但西方狼夏也凶。他这次是想见识见识,那狼夏到底有何能耐。

    夜尽天明,董平酣睡了七八个时辰。待他醒时,阮沥正颦蹙着双眉,为他擦拭着额头。见他醒了,阮沥欢喜道:“我煮了醒酒汤,你昨夜可整整冒了一晚上的虚汗。”

    小小的脸,精巧的鼻子,绛唇红艳欲滴,明眸皓齿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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