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箕坐在地上,听金甲、铜环讲故事。
讲那吕布,如何智斗匹孤,退宇文、擒拓拔。
帐中。
洗去了一身血腥,吕布与苓儿对塌而坐。坐榻就是折在一起的行军榻。
几案上,有一盏当户灯。
外面金甲、童环好吵,吕布也不出去,听声音臧旻似乎没走。
苓儿看着吕布,后怕、微愠、不解、崇拜,都写在脸上。
良久,她才开口问吕布:“若我没有让唐琳带我去校场,你是不是不会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不会,愿苓儿一生,看到得都是我这一双,为你遮风挡雨的手。”
吕布伸手手,摊在苓儿面前:“而不是这双沾满鲜血的手。”
苓儿伸出纤纤玉手,轻抚吕布手心,抚摸他每一个关节上的老茧。左手虎口处,最厚实。
十六岁的少年,这一双手却好似三十多岁的壮年,粗糙而又有力。
苓儿忽然有一些心疼,她知道吕布从军不久,也知道吕布父母早亡,寄居在舅父家里。
这满手老茧,定是无数个日夜,苦练武艺留下的。
也许,是为了摆脱魏氏的烙印。
无数个苦练的岁月,苓儿没有陪着你。
以后的日子。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哪怕这是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苓儿也会握着它,直至鹤发。
苓儿,用力握紧了吕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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