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我来。”项旺福说。
“你真的要吸吗?”项建军抓住项旺福的手臂。
“已经没办法了。”
“项旺福。”蒋丽莉被感动了。
项旺福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趴下身子,然后把嘴附在蒋丽莉受伤的位置。他吸一口,便迅速将吸进嘴里的血水吐出来。他一连吸了十几口,直至吸不出任何东西,才接过我递过去的军用水壶,喝水漱口。他连着漱了几次口,而后吩咐我们下山。
“没事了吗?”我说。我不敢确定进入蒋丽莉身体的毒素全被吸出来了。
“应该没事了。揭飞翔你不要驮柴火了,你背蒋丽莉下山,还有,你最好撕一条布片绑在蒋丽莉受伤处的上方,越紧越好。”项旺福吩咐道。
“你自己呢?”项建军说。
“我应该没事。我著拐杖下去。”
可项旺福话刚说完,人忽然一歪,倒在了地上。
“项旺福,项旺福!”我推着项旺福的肩膀,“你怎么了?”
“我可能中毒了。”项旺福的声音很虚弱。
“啊,那赶快去医院,”我叫起来,“兄弟们听好了,柴火都不要了。揭飞翔你背蒋丽莉下山,不,不是下山,而是回学校,让吴建华跟着你。吴建华要随时观察蒋丽莉的状况。徐贤人去项旺福家报信,叫项旺福妈妈带钱去铁路医院。我和项建军、施志强背项旺福去医院。”
关键时候最需要这份镇定。
大家即刻按我的吩咐行动。
在我安排的时候,项建军已经将项旺福背在了背上。我们快速走向通往大队的山路。虽然项旺福是个小个子,不到九十斤的重量,可要背着他往前跑,而且又是山路,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们轮换着背他。到了砂石路上,我们差不多都虚脱了。每个人都上气不接下气。
项旺福的脸色很是吓人,仿佛呼吸都不均匀了。
我们正愁着接下去再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背项旺福去铁路医院,从大队所在那个村子里开出来一辆拖拉机。我们欣喜若狂。司机非常热情,帮我们一起将项旺福抬上了车厢。我们跟着爬上车厢。
车子很抖,但是我们尽可能不让项旺福受到震动。
风吹干了我们脸上的汗水。
项旺福始终闭着眼睛,胸部因为呼吸一起一伏。
我们说不出有多恐惧。施志强坐在项旺福身边一直叫唤着项旺福的名字。
十几分钟后我们到了铁路医院。
一个头发几乎掉光了的医生接待了我们。很快来了几个护士和医生。项旺福被抬进了观察室。我被医生叫进了观察室。
“你别紧张,请你跟我们说一说患者的情况。”秃头医生非常和蔼。
“他帮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吸血。”我说。
“吸血?干嘛要吸血?是输血吧。”一个年轻的医生说。
“真的是吸血。我们砍柴回家的时候在竹林里休息,一个女同学被蛇咬了,他给那个女同学吸血。”我的语速很快,有点词不达意。
“我听明白了。是蛇咬伤了一个人,他帮忙吸血。那你知道是什么蛇吗?”秃头医生问道。
“我听项旺福说是竹叶青。”我说。
“项旺福是谁?”
“就是他呀。”我指了指项旺福。
“哦。我们知道怎么做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走出观察室。项建军和施志强正等在门口。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项建军焦急的问道。
施志强看着我。
“他们问我相关情况。我便把蒋丽莉被蛇咬,他帮她吸毒液的情况说了。”我说。
“医生说严重吗?”项建军说。
“他只是说他明白了,我便被叫出来了。”
“千万不要有事。”施志强说。
接下来我们在观察室门口等候。护士进进出出。有一个医生出来之后接着又进了观察室。施志强连着两次去卫生间。他说他一紧张就想上厕所。我们听了很想笑但都忍住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徐贤人和项旺福的母亲赶到了。
项旺福的母亲急着要进观察室,不过被我们拖住了。
“奶奶,你不能进去。医生正在施救。”我说。
“你怎么叫奶奶?叫阿姨。”项建军提醒我。
“不是,我,阿姨,你真不能进去。”我有点窘。
“旺福到底怎么了?我小儿子到底怎么了?”项旺福的母亲问我们。她的声音很大。
有护士走过来提醒我们。
“我也不知道,阿姨,医生没说。医生只是说他明白了。”我说。
“那我要进去,我一定要进去。”项旺福的母亲推开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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