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会儿书,感觉很疲劳,便脱去外套钻进被子。
我沉沉的睡了一觉。
揭飞翔一来到寝室便把我从被子里拽出来。
“起来起来,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揭飞翔大着嗓门说。
“你他妈的真吵死。”我打了个哈哈。
“你不打算去看录像吗?”
“去啊。”
“那你还不起来?食堂快开饭了。”
我掀开被子。“我听说蒋丽莉终于答应和你约会了。”
“那当然。我用我的痴情换来她的真心。对付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经验之谈。”揭飞翔说。他两手撑在两旁的上铺的横档上,支起自己的身子。两只手臂成一个标准的一字。
揭飞翔有的是力气。
“看样子很自豪嘛。”我说。
“能不自豪吗?有多少人打击我,说我配不上她,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是要让这些人的预言落空,让他们大跌眼镜。”揭飞翔依旧撑着他的身子,喘着气说。恋爱成功让他变得无比自信。
“你他妈的不会用了什么蒙汗药吧?”吴建华把书丢给我,说。
“你这家伙,就想这些歪门邪道。我揭飞翔会是这种人吗?我问你,到哪可以弄到蒙汗药?”揭飞翔松开撑着横档的手,落在地上,然后凑到吴建华身边,很认真的样子。
“哈哈哈哈。”吴建华大笑。
我爬下床铺,跟着笑。
“你们笑什么,我约会的时候可以用啊。”揭飞翔不苟言笑。
“你去死吧。你还想霸王硬上弓?”我大笑。
吴建华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开玩笑,开玩笑。走喽,吃饭去。”揭飞翔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仨吃完饭便去校外约租住房里的项建军、项旺福和徐贤人。他们在项建军的房子里等我们。
天渐渐地黑了。不过,街道上明亮的路灯冲淡了黑暗。
我们走去录像厅。我们要去的那家录像厅在胜利街上,距离我们学校只有十五分钟的步行路程。
我们一路说笑。
“这个诗人,怎么想到回家?本来我们七个兄弟一个也不落。”项建军替施志强感到遗憾。
“等他回来补上。”项旺福说。
“那可不行。请客这种事情是不能补的。要补你补,我可不补。”揭飞翔说。
“我就看不得你这种肚量。”吴建华说。
“说什么肚量,直接说我小气不就得了?”揭飞翔说,“这我告诉你,这是原则,跟小气没有关系。你问郑启航。”
“对。原则。你要是小气,哪还会请我们看录像?”我发表看法。
“你看,最懂我的人,就是郑启航。”揭飞翔说。
“反正我觉得不能亏了诗人一个。”吴建华说。
“我也这么认为。大家都兄弟。”项旺福说。
我们就这么争吵着向胜利街走去。胜利街上人来人往。两旁的商店里灯火通明。顾客进进出出。
“我说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学期以来,吴莲子总是情绪怪怪的。”徐贤人忽然说起吴莲子。
“我说仙人,吴莲子都这样了,你不会还爱恋她吧?”项建军说。
“你呢?”徐贤人反问。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看见她我就会觉得那个。”项建军做了个恶心的动作。
我碰了碰项建军的手臂。
“吴莲子怎么了?项建军你见异思迁了是不?”揭飞翔凑到我们一起来。
“没怎么,我们是觉得她这个学期变得安静了好多,好学了好多。”徐贤人慌忙掩饰。
“我这哪叫见异思迁,你看我喜欢谁了?我是断了对吴莲子的那种情愫。”项建军说。
“好好地怎么断了?吴莲子可是我们班上最性感的。”揭飞翔说。
“最性感就喜欢了?那你怎么喜欢蒋丽莉而不喜欢吴莲子呢?”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是爱的感觉。”
“对啊。我对她没了感觉,当然就断了。”
我走在最前面。
项建军追上来把手搭在我肩上,在我耳畔轻声说:“我说郑启航,我感觉吴莲子好像怀孕了的样子。”
“怎么会?”我吓了一跳。
“我是有这种直觉。反正吴莲子那状态就不对。不会是董云鸿的种吧?”项建军进一步推测。
“小声点。别忘了我提醒你的话。”我说。
“我知道。我不跟你一个人说吗?”项建军压着嗓子说。
“她是有点怪,可也不至于……”
“管他呢,反正我已经看透她。”项建军说。
大伙儿追上我们。
“我说你们在嘀咕什么?”项旺福问道。
“项建军问我今晚的录像会不会有那种情节。”我说。
“去,”项建军捶我一拳,“自己有这想法竟然说成是我有想法。”
“难到你没有这种想法吗?我告诉你,到时有这种情节你给我闭上眼睛。”我说。
“闭上眼睛,听起来更爽。”项建军说。
我们哈哈大笑。
录像厅设在胜利街的一个小巷道里,一块木板挂在墙上,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字:录像厅。一块小黑板靠在墙角里,上面写着今晚播放的两部录像的名称。
揭飞翔花了十二块钱买了六张票。
我们走进录像厅。录像厅不大,是一般住房客厅的两倍,四五十平米的样子。
厅里摆着五六排长长的木椅。有好几张木椅都是空的。
我们六个人挤在一张长椅上。
录像迟迟不开始。我们抱怨不已。
陆陆续续的进来一些人。
接着进来五六个混混模样的小年轻。正好三男三女。我闻到一股强烈的酒味。
“让开,让开,妈的给老子让开!”混混对坐在最外面的吴建华说。
吴建华站起身。
“他妈的全给我起来,没看见我们五六个人吗?”他们叫嚣着。
我们非常生气。项建军的拳头已经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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