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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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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谁家的仁慈换一声虚伪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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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骑快马直奔一气宗而来,,在白玉台阶前下马拴好,官军模样的汉子手持官刀快步连登上六十六层台阶,脸上凝重的表情比起天边压城的浓云还要阴沉。

    清早还晴朗的天空,果真是孩子的脸说翻就翻,转眼就是黑云压城,说不得待会儿伴着一声春雷下场暴雨。

    散气道后殿中,陈茂川手持一封密信,炯炯的双眼恨不得将整张纸面看穿,手指掐在腰间的羊脂白玉的腰佩上,一道裂纹缓缓浮现。

    “十三叔离开将军府了!”

    那名官军拱手道:“殿下离开不久,大将军便决定进京,如今沧州边防由王珂王将军主持军务。”

    “王将军乃是十三叔的心腹,战功赫赫,有他坐镇沧州倒也无碍,只是他的身份不好,瞒得住京都那些家伙还好,若是瞒不住,只怕会成了架在十三叔脖间的一把刀。”

    “大将军这次进京,一半是替殿下铺路,另一半就是为了讨张旨意,沧州这里大将军全全交由殿下处理,有些人还是要殿下亲自接触下来才知人心,那几只在沧州乱窜的老鼠就是留给殿下立威用的。”

    陈茂川松开纸信,脸色薄如一张金纸,闭上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徐徐开口道:“很急吗?过了明日再走来得及吗?”

    “这。”官军汉子紧皱着眉头,沉声道:“娄郡守已经动身了,临走之前让我来知会殿下,接下来的行事最好漏泄风声,让那些人安心才好,但是如果殿下没能到场,总差一层意思,镇不住那些老油条。”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陈茂川点燃一盏油灯,将那份信纸烧成灰烬。

    官军汉子犹豫着想要再说些什么,看到陈茂川摆手,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拱了拱手退身离开。

    咔嚓,一声春雷降下,胳膊粗细的闪电将整个阴沉的松柏林映成了白昼,陈茂川扶手在窗台边,豆大的雨点从天边倾盆而下,连成穿线的珠帘挂在窗边,厚重浓云也不如脸上凝结的霜寒凝重。

    “陈茂川啊!陈茂川,你的心越来越软了,该怎么才进得去那座都城。”

    ......

    雨势越发滂沱,就像知道明日将会有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典提前将这座世外清洗一新,四座金璧堂皇的大殿,常年温润的洗尘池,长满花苞带出一抹粉嫩的小桃山,以及那座永远不沾尘埃的观天台。

    春雨贵如油,尤其是这初春的第一场雨,带来的生机给那些在漆黑土壤中蓄势待发的生灵足够的动力。

    苏问看着眼前的雨幕,如烟沙笼罩世间,斜斜密密勾勒出一条条一道道朦胧的轮廓,他不是诗仙,也谈不上极具风雅的士子,也说不出那般天朦胧,雨朦胧,房中睡客亦朦胧的俏皮诗句,但他有一手画意想要宣泄。

    锦盒开启却没有流光浮现,生花笔不为所动,苏问空有满腔意境,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叹了一声好脾气,撑着腮帮子继续观雨。

    无聊至极时房门推开,陈茂川合伞走入,衣衫任然有些湿透,可见这第一场雨并不算小。

    “我可没兴趣和一个男人谈天赏雨,更何况你还是空手而来,太不讲规矩了。”苏问皱了皱眉头,似怒似笑的说道。

    陈茂川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无赖,口口声声的规矩,其实本身就是个最不讲规矩的家伙,不请自入的坐在椅子上,整了整沾湿的下摆,这件锦衣有些南唐的样式,多了许多花哨,不如北魏这边特有的干练。

    “我可能要先离开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要解决,不过我会等你明天登台之后。”

    苏问点了点头,看似随口,却又深意的说道:“是关于刺客吗?同路也不是不可。”

    “在拒南城你冒充我,于是遇见第一个刺客,然后是第二批,又在宫羽长歌面前第二次自称岐王,这其中我可曾逼过你,这次我想你走慢些,依旧是麻衣骑驴的岐王殿下,可好。”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才对。”苏问偏着头,目光不偏不倚的停在陈茂川的眼中,不过半息后者便不由自主的避开,“你认为我活着的可能有多大。”

    “我不会让你死的。”

    苏问没有说话,天气不热,尤其是伴着大雨更显湿润,那此刻额头上的究竟是飞溅的雨水还是溢出的汗珠,抬手擦去,袖口湿透了,小仆人的背包里别的不多,麻衣却是有长有短,有厚有薄,麻衣骑驴的岐王殿下是谁,又为什么是他,这里面问题很多,也很严重。

    “第一次是我自愿的,第二次也是,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一路上已经尽可能的去忘记当初为何想与你同路,谈不上交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又一次重复的话语,意思却截然不同,陈茂川突然觉得自己很冒犯,甚至愚蠢,也可能是想得太多,一个月的时间,他终究还是那个在刀尖上行走的小王爷。

    “也许我应该直接一些是吗?”

    苏问微微一笑,很想在对方俊俏的脸上给上一巴掌,看看究竟是谁的脸皮更厚,“你上山前又想过什么,一百亲兵不算少,我从来不跟你弯弯绕,说实话如果一气宗非要找我麻烦,我也想着该如何让你去和他们拼命,你能做这么坦荡的事情,是不是小看了我。”

    说罢手掌摊开,就像在宫羽长歌面前那样,不卑不亢,我说是就是。

    陈茂川自嘲的笑了笑,从怀中摸出那枚玉印交给对方,“我没看错人,你也没看错,你要是再骂我一声虚伪可能我会好受些。”

    “虚伪。”苏问也不客气,将玉印收入怀中。

    陈茂川笑道:“舒坦。”

    ......

    澜沧郡郡守娄岚晋亲自领兵出城剿匪,惊得周边苟延残喘许久的草莽匪贼一时间乱了阵脚,怎的没个音信就掀起一手大动作,揣摸不清这位手腕铁辣的郡守是那股气不顺要来发泄,只得求神拜佛的祈祷别是冲着自家山头而来。

    澜沧郡百姓不敢明言,却乐于在茶馆饭桌交谈说道,前些天在郡外百里地又是风雪交加又是电闪雷鸣,而后就传来四名学府弟子惨死在霜雪之下,这可是惊天地的大事,寻常人家光是听到学府的大名都止不住连喘几口粗气,更别说见着活人了,只是再尊贵的活人又比不上一具尸体来的惊骇,因为学府两个字,该是谁才有这么大胆子和能耐。

    “大人,逆行道如何敢与学府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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