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赵均庭被两名士兵驾着来到苏寒云乘坐的黑色马车前,两人毫不客气,蛮横的将他扔在了地上,轰的一声,赵均庭一头扎在了地面上流淌的殷红血水里,苍老绝望的脸庞上涌过难掩的惊恐,还有绝望。
他硬撑着已经被黄云重踹断的腿,跪着爬到马车下,满脸哀求的看向盘膝闭目的苏寒云,断断续续的道,
“督主大人,求求……”
砰!
赵均庭的话音还没落下,苏寒云猛地睁开眼睛,无形的气浪从马车内爆发出来,赵均庭直接便是翻滚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他如遭雷击,身子摇晃一下,吐出殷红的鲜血,脸色更是变的惨白无比。
“吊起来!”
“让他亲眼看着,咱家,是如何将赵家屠戮一空的!”
苏寒云嘴角上泛着阴冷,低声吩咐,身旁的将领闻言,恭敬拱手,然后迈着龙行虎步,来到赵均庭之前,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然后绑在了一根数丈高的旗杆之上,数十名士兵齐声呼喝,将旗杆举起来,把赵均庭抬到了半空!
轰!
电闪雷鸣,风雨呼啸,赵均庭脸色变的苍白无比,嘴唇儿也铁青,他的目光顺着赵家府宅砍过去,视线所过之处,到处都是殷红,尸体,残肢断骸,那场景就仿佛是地狱一般,甚至比地狱还要凄惨!
他看到自家的祠堂被人撞开,如狼似虎的士兵们冲进去,将赵家列祖列宗的灵位都给掀翻在地,有人将灯油洒上去,火把点燃,轰的一声,那些被供奉了无数年的排位轰然燃烧,火光如同毒蛇一般,在祠堂里肆虐起来。
即便是有大雨滂沱,也阻挡不住!
他看到,赵家的少奶奶,抱着七八岁的孙子,在一群士兵的追杀下狼狈逃窜,突然,一道刀光闪过,那名少奶奶的双臂,还有那孙儿的脑袋,一起被砍了下来,鲜血飞溅,孙儿瞬间没了气息,赵家少奶奶捂着断臂,在地上翻滚挣扎。
他还看到,自己刚刚想要宠幸的那个丫鬟,被人一刀捅破了胸口,扔到了池塘里,那丫鬟剧烈的挣扎,不知道在呼喊什么,片刻之后,没了动静,只有一大片的殷红从池塘里漂浮上来,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啊……”
“阉贼……老夫就是死,也……”
赵均庭眼睁睁的看着赵家变成地狱,赵家的所有人,包括下人等等,都被杀死在那些士兵的屠刀之下,他彻底的绝望,仰天恸哭,声音里有难掩的懊悔,还有怨毒,然而,他的声音刚吼出一半,便是嘎然而止。
他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眼神儿逐渐变的死灰。
他实在承受不住这场景,又被人如此折磨,一下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咽了气!
轰隆!
天空上的阴云越发浓郁,雷声在天际蔓延,刺眼的闪电如龙雷蛇萦绕,撕裂发黑的天幕,赵家的屠杀,仍然在继续,作为大同府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赵家将近有两千人,为了保证所有的赵家人全部被杀死,士兵们几乎是像是地毯式搜索一般,逐渐朝着内宅方向蔓延。
这场杀戮,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浓郁的猩红,几乎让整个大同府都变的血腥!
“报告督主,赵家一干人等尽数伏诛!”
“只剩赵家大少爷,赵杜海,还有一个车队不见踪影!”
不久之后,杀戮终于结束,黄云重带着一众煞气森然,血迹斑斑的士兵们出现在苏寒云面前,黄云重轰然拱手,跪在满地的血水之中,沉声汇报。
“赵杜海!”
“无需担心!”
苏寒云脸上露出阴森之色,转身看向秦玉霆。
后者和苏寒云分开之后,便按照正常速度赶往大同府,到了大同之后,更是按照苏寒云的吩咐,特意来到了赵家附近,盯着赵家的一举一动,赵家被苏寒云带兵屠杀的时候,他便算是完成了任务,来到了苏寒云身边。
“督主有什么吩咐?”
秦玉霆察觉到苏寒云的眼神儿,面色一凛然,恭敬的跪在了黑色马叉之下。
血水飞溅,殷红触目惊心。
“你暂时统领北镇抚司剩余人员,与风雨楼联系,确定赵家车队的具体位置。”
“今日傍晚之前,务必将这最后一只赵家余孽,给咱家除掉!”
苏寒云阴声吩咐,煞气森然。
“卑职领命!”
秦玉霆目光一沉,轰然拱手,然后便是起身,周遭的雨滴被震飞出去,他大步流星走向大同府之外的方向,而那些东厂番子们,也是纷纷握紧绣春刀,跟着他一起离开。
“拿弓来!”
苏寒云看向黄云重,低声道。
“督主!”
黄云重亲自将自己的长弓送到苏寒云面前,并将漆黑箭矢递上,苏寒云将弓箭上弦,抬头对准了已经死去多时的赵均庭,深吸一口气,弓弦陡然炸裂,羽箭轰然而过,噗的一声,射入了后者胸口,并透胸而出。
“黄云重!”
苏寒云将长弓扔向后者,并阴声吩咐道,
“你带着关陇驻军回驻军大营,关陇驻军暂由你统领,以最快的速度,将驻军内残留的赵系将领,余孽等等清理干净,并将空缺出来的职位调动补充上去,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来向咱家汇报!”
“是,督主!”
黄云重目光里翻过凛然,轰然拱手,然后带着众多将领,陆续撤出赵家的府邸,并朝着大同府之外退去,关陇驻军的行动速度不可小觑,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赵家府宅之内,便不剩任何人,只有殷红无比的鲜血,顺着门口朝着街道上流淌出来。
触目惊心。
苏寒云淡淡的瞥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对身边剩余的那数十名风雨楼的探子吩咐道,
“通知大同知府,派人来清理。”
“咱家累了!”
“去大同驿站!”
“是!”
一名身材瘦削,目光阴沉,脸庞上带着刀疤的中年男子轰然拱手,然后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两名探子拿了代表东缉事厂的令牌,飞快的策马离开,消失在了雨幕之中,而那名刀疤汉子,则是亲自下马,牵住了黑色马车的缰绳,迎着风雨,朝着大同府驿站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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