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交织,又酸又甜有苦涩,她再一次觉得恍惚,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其实是喜欢这个人的,对不对?
要说完全不喜欢,是不是有些虚伪?
她悄悄伸手拧自己的大腿,疼,疼得钻心。
心也疼,在为自己刚才挥出去的那一拳头。
他还在泪水涟涟地看着她。
似乎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等着母亲来安慰。
她终于心软了,伸手,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她还没有养成这个世界里人们的生活习惯,随时手心里握着一片手帕。她是空手,就用空手在他的脸上擦,轻轻擦了半圈。这一擦好像触动了他泪腺神经的开关,泪水不干,相反扑簌簌又滚落下来,亮晶晶的一串一串。
她干脆用两个手去伸,白子琪却不哭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忽然抬手,把她的小手紧紧按在自己脸上,说:“谢谢你。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这男人,给点颜色就灿烂!
哑姑赶紧甩,想甩掉他的手。
但是他早就有所防备,大手捏得好紧,一旦握住了这只手,就再也不会放开。
“不要再恨我好吗?我都这么努力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他的嘴唇离她的耳朵那么近,语声低低,气息喃喃,简直要贴近肌肤来相亲。
哑姑忽然慌乱,她想到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从前的那个负心人,就算心是,人却已经不完全是,这身躯,这面容,这语声,这感觉,都是两个人的混杂,是一种交融,从而有一种陌生感,面对这陌生感,她觉得害羞,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来接受。
她一把推开了他,看秧儿,嘴里赶紧为自己找借口:“越来越孟浪了——叫人笑话——”
秧儿却很及时地低下头,装作自己不存在。
但是,这对男女的举动她早就全部收进眼底。她早就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
白子琪瞅瞅这俩小女子,笑了,站起来,“太挤了,我还是出去帮师傅驾车吧——”
没人理睬他。
似乎他早就该滚出去了,赖在这里碍手碍脚。
白子琪钻出车厢,很快,前面传来他驱车打马的声音,声音欢快,飞扬,似乎他刚刚做妥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哑姑听在耳内,心情复杂,不由得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田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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