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参加了。”
“那,小小的欢送会之类的?”林焕提议道,“就说你要出国了,至少会可以留下一个模糊的念想。”
“……”
看得出来千早有些踌躇,她犹豫再三,最后她还是婉言谢绝了林焕的好意,“还是算了……真的很感激你,林焕同学。”
既然今后谁都没办法记住欢送的对象的话,那么欢送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想着的林焕,看到远处一名穿着风衣、打扮成熟的男性朝自己走了过来——不对,他的目光落在千早身上,他有些颤抖地拍了拍千早的肩膀,千早回过头去,与对方目光对视,而这时气氛也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凝滞,这边的男性正想开口,千早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啊……抱歉。因为感觉你有点像我一位高中同学,所以就——”
风衣男缩手插进兜里,目光里有些淡淡的哀伤,“算了……没什么。”
“请问,您是这次特地赶回来参加校庆的学长吗?”
“啊,是的。”风衣男点点头,“不过我在这所学校也就呆了一年,并不算什么学长,高二的时候我就在国外学习了。”
“只是在学校呆了一年,也不远千里迢迢赶过来参加校庆,这里一定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回忆。”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风衣男抖了抖自己的衣领,“这听上去可能会觉得有点荒唐……虽然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但是最近一个月,我的眼前经常会出现一些讯息文字,告诉我她还活着之类的消息,让我赶紧来学校维持【存在感】什么的——”
“那是——”
林焕惊讶地张大嘴巴,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却被一旁的千早死死地扼住手腕。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嘴唇亦在不住地抖动着,看上去很是激动的模样。
但是,为什么……
“结果我竟然真的因为自己的幻觉一时冲动跑了回来……说实在的,有点可笑吧?因为我从那之后起就一直在后悔,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开这里的话,说不定她也不会……”
千早的表情逐渐平复,她回过头,冲着风衣男微笑地说道,“我倒是认为……学长您这次回来也挺好的。”
“挺好的……吗?”
千早点点头,“我觉得,这是一个向过去诀别的好机会。既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她也已在哪里成佛转世,活着的人都在向前迈进着,如果只有学长你还在原地踏步,沉湎于过去的悲伤而无法自拔的话——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也一定会很伤心的,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风衣男原本的哀伤表情里,逐渐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她确实很讨厌给别人添麻烦,就算有这样重生的机会,说不定她也会因为别人添麻烦,而不愿意重生呢……因为我知道的,她就是这样一个笨蛋。”
“是啊,学长,”千早的笑容也变得明朗了许多,“难得回国一趟,我觉得您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下校庆的节日氛围才对。”
“嗯。谢谢你的开导了,学妹。”
“对了,”千早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去的风衣男,“校庆的第一场节目,是我们社团的魔术舞蹈表演,学长如果有兴趣的话,希望你到时候能来看我们的表演。”
风衣男再一次愣住了。看得出他有非常想问的话,但是那句话一直萦绕在嘴边没有开口。
或许要是能开口问出那句话的话,所有的结局都会改写。
但是他始终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
“嗯……我知道了,”风衣男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捧场的。”
千早一直在目送着风衣男的身影远去,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他应该就是千早存在的意义。就像夏沫与林焕的关系那样,是他的思念,亦或是千早的执念,促使了这场奇迹的生。
从他的话语里,林焕能感觉得到,他也有一个和林焕类似的存在感系统,但是他只把那些文字当做幻觉。
这也并不能全怪他。
只是出现文字,身边并没有重生后的笨蛋陪在身边,就算换成林焕的话,他也只会认为是单纯的幻觉,毕竟不是每一场奇迹都能转变成真正的幸福。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明明有机会——”
林焕被千早紧紧攥着手心没有松开。
千早一直闷着头、拉着林焕、来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坐下,林焕任由她拉拽着身子,现在的他能为千早所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样而已了。
林焕刚放下便当盒,千早也摘下了眼镜,抹着脸上不住滑落的泪水,埋在林焕的肩膀上痛哭着、出令人心碎的哀嚎声音。
比起夏沫对于死亡的浑然不觉,显然千早对于自己的离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为什么会有人放弃生的希望呢?就算这么做要麻烦对方,林焕并不觉得他会因此感到麻烦。
林焕也相信他会比自己对夏沫要表现地更加努力,因为他对她的感情很明显是恋人的感情,她对他的感情也应该非比寻常。
所以说,千早为什么一定要放弃呢?真的……真的只是不愿意给他添麻烦吗。
现在的狗头林焕还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事物。
终于等到校庆典礼的正式开场,灵异观察社的节目《伞梦情缘》登场,在观众们的热烈欢呼声中,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燕尾服林焕迎来了他的舞伴,盛装登场的千早同学,她的登场惊艳四座,如同一块不知从何处掘的瑰宝,正在展示着自己最为闪耀的光辉。
在柔和的卡农d大调中,两人之间的距离分开又远离,分开又远离,黑色的蕾丝边洋伞在空中盘旋着、飞舞着。卡农的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声部先后出现,造成此起彼落连续不断的模仿;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可惜它们并没有等到最后交融在一起,旋律就在一片淡出的音效中逐渐平息,等到观众们反应过来时,舞台上只剩下林焕的独舞。
没有人知道千早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能够记住千早这个名字。
风衣男履行了他的承诺,他站在校庆礼堂地看台上,孤单地欣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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