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说的跟你们一样,会有同情怜悯这种心理的我早就在几年前就死掉了。
我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别指望我还会有正常的三观!”撇了一眼还端着热水的幻真和尚,言鼎冷冷的回应的道。
幻真和尚听了这话嘴角反而有了微笑,一脸春风和煦的模样:
“这贫僧自然知晓,施主心中那等戾气,绝非等闲经历能有。
其实人有善恶,有佛性,亦有魔性,纵然是那血手人屠,心中亦会有善念,施主何必急于否认。”
“和尚,别白费力气了。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见谁都想劝他行善事,做好人,但是在这个世上不是一味地好就可以的。
虽然我和你一样都是刚刚来到这里没有多久,但是要论对这个地方的了解,你几百年都赶不过我!
在这个地方,你想要生活得舒坦,就要牢记一点。
你可以善良,但是最好别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善良。”言鼎嘴角的那抹微笑似是讥讽,瞥了幻真一眼就要上楼去。
“我自知施主过往有崎岖坎坷,贫僧这半生也并非一片坦途,但这是世事险恶却与这善心无关,善心何辜?”幻真和尚扬声一句,叫住了言鼎。
言鼎扭头,看着幻真和尚竖着手掌行着佛礼,冷哼一声:
“你们这些光头惯会说些漂亮话,事情真有那么简单?
你是觉者!一身佛力已经有了心灵之光的性质,天地自然都快要管不住你了,你自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呢?刚从养蛊场逃出来,又要面临听天由命的二选一!
我想要朝前走,不但门没有窗户没有连墙缝儿都被填得满满儿的!
你一路走到今天,有人教吧?
你体内的那一身佛力来的也顺畅吧?
一路走到今天,别的不说,修行路上你定然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
你经历过绝望吗?
想练内功,没有经脉!
想去修真,没有灵根!
修习神术,当个神职人员,神不要我!
就连想要入魔,我都没有资格去入。
有时候绝望,想着干脆不做人了。
看到这世间种种,想象自己成为异类,才突然惊觉在这世界上种族大防究竟是个多么残酷的现实!
没谁天生就想着要往上爬的,抛弃平静的生活,走上这条不归路。
我有什么?
你别想着什么公平不公平,你有天赋,别人没有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你知道这世界对我究竟有多么残酷吗?
你想一想,如果你从一开始修行的时候,体内就没有三脉七轮!
你读的懂一切佛经,知道这些佛经背后的道理,有用吗?
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凡人。
你还有的选,既然是凡人,那就当凡人好了。你出了家六根清净,青灯古佛,这么一辈子也就混过去了。
我呢?
被扔进养蛊的坛子!
不强我就得死!
我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这条命。
我不想丢了它。
可是这世界上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变强,有可能吗?
我只能去赌,拿命去赌。
每一次!
但是!我只拿自己的命赌!
我一路走到现在没主动去亏欠过任何人,从头到尾只靠自己!
我走到今天,不是为了听你这两句漂亮话的。
也不是为了来受教育,你没资格教育我。
我能说一句此生无悔,问心无愧。
你能吗?
那一句贫僧惭愧,吵的我脑仁疼你都不停的。
光会说!
先管好你自己。
别走了岔路心魔入体,再连累到我!
我发不发善心,与你无关。
我慈不慈悲也不是你能说了算。
想教育我,门都没有!”言鼎脚尖一点,直接上了二楼,竟是连楼梯也不走了。
只留下站在那里的幻真和尚怔怔出神。
良久,一声长叹。
“施主,贫僧有愧不假,似施主这一般的无漏心境乃贫僧苦求而不得之物。
只是,周身无漏却也不与外通,如塘中死水,仍有隐患。”幻真和尚说到这里,不由一声苦笑,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诚如施主所言,贫僧自身都德行有亏,甘载修持几成空谈,又怎有资格说三道四。
只是施主,那黑色魔火所带的那股戾气确实难缠,施主此番偏激心境或有其中几许原因所在,自满于无漏,不如寻一活水源头。”幻真和尚把话说完,径直走过墙角,抱起那根金刚杵,倚着墙角盘腿坐着,闭上了眼睛。
姿势并不如何端正,但那股高僧气质仍然掩盖不住。
纵然这和尚不停的破戒,但那20年修佛所带来的影响已经深入了骨子,早就和他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又怎么会是破几回戒就能改的了的?
言鼎这番话,自然是为了堵这和尚的嘴又一次提起了他的伤心事,只是这次稍微有点不同。
那个小姑娘的到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像是一尾放入了死水中的活鱼,虽然早晚要死,却也能将水搅浑。
幻真和尚的温和自然不是毫无道理,以往他对其他人虽然也是如此温和以待,却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细致入微的照料。
当然,这细致入微,也是要打上引号的。
毕竟只知道给人家倒热水,却不知道让人家换件衣服,堪称钢铁直男。
但是钢铁直男亦有过往,幻真和尚今天之所以对这小女孩儿这么特殊,全因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一样是小姑娘,一样的沉默寡言。
和这明显就不简单的小姑娘不一样,那个小姑娘很简单,像山茶花一样简单。
简单的让人心疼。
兵荒马乱,建奴入关。
神州大地遍地腥膻。
幻真是出家人,佛经中也不讲什么家国。
但是却教了他慈悲。
所以看到那个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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