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文辉皱着眉听沈岩把事情的说完了，“没想到现在的基层还会发生这种事。”
“我没骗你。”沈岩说着，伸手解开了他头上包着的纱布。
这才过去两天，稍微有些收敛的坑洞里还堆积着一些脓液和黑红的块状物。
何文辉看着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胖子打的。”沈岩低声告着状，又把纱布缠了回去。
“……”何文辉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过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头，说：“你不疼吗？”
“疼。”沈岩老实回答，“但我有个妹妹，她魔力亲和高达98，是天才中的天才，她乖巧懂事，勤奋努力，她应该得到世上最好的一切，包括黎明学院的入学通知书。”
“……”但现在不是应该关心妹妹能不能上学的问题吧？“你去医院了吗？”何文辉问。
“希望老师能给个机会。”沈岩继续说。
“……”这家伙的心比脑子上的坑洞还大。
但何文辉实在不敢相信人类到了这种危急关头还有人会做这种事。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登记员，就敢瞒下天分这么高的天才。
要知道整个第三区有4亿人，但魔力亲和98及以上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个个都是政府重点关注的对象。
“我们会核实的。”何文辉严肃地说，“如果情况属实，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沈岩点点头，在老头桌子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
“……”
“你……”
“老师您不用管我，您去核实吧，我在这里等结果，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妹妹叫过来重新测试一下。”
“……好。”何文辉答应了下来，按出通讯器发出了相关的调查指令。
然后又回到了两个人尴尬地大眼瞪小眼状态。
“咳咳，”何文辉被盯得有些发毛，轻咳了两声，找了个话题：“听说你之前在老刘的实验室里做过事？”
“嗯。”
“都做些什么？”
被问到这个，前身的记忆里又跳出一大堆跟密咒差不多的东西，沈岩有些费力地整理了一下，回答说：“就是一些基础的测试工作，把测试材料放进魔力传导阵图结构内，检测魔力的通过率和通过速度。最近我们发现了金属铬的有机络合物似乎在魔力传导方面有特殊的优势，正在做这方面的大量测试，从络合有机团的不同到分布情况，这些微小的差异会造成后期数据很大的不同，最后我们选定了生物蛋白和铬的络合物做最终的攻研，虽然这其中范围依旧很广，但我们观察到了几个比较有意思的点，比如当蛋白活性在……”
沈岩的语气干巴巴的，但何文辉却听得十分认真，当沈岩说出几个比较关键的数值之后，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招生这种小事原本不是他的职责，这次他跑到这边来主要就是听说技术学院在魔力传导材料方面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而沈岩说的这些数据他前两天在老刘的实验室刚刚听说过。
随后他又沈岩几个比较深入的问题，得到比老刘那更加精准的数字。
何文辉不由地对着面前这个脑子有坑的小同学发起来呆。
对研究内容熟悉到这种地步的绝对不会只是洗洗试管之类简单打下手，很可能之前是核心团队的重要成员之一，但就是这样的成员，在即将出成果的时候被踢出了团队，其中恐怕有什么内幕。
而且这小同学傻愣傻愣挺让人心疼的。
“小同学，这样吧，不如你来给我当助手，怎么样？”何文辉惜才地问道。
沈岩一愣，说：“老师我不会讲课。”
“呵呵，不用你讲课。”何文辉又被他逗笑了，说：“你只要跟以前一样，在实验室里做点小研究就可以了。”
小研究？听到这几个字，身体本能兴奋了起来。
这大概前身留下的影响，但沈岩对这个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沈岩刚想一口回绝，又想起自己坐的地方是招生办，于是他苦着脸问道：“我给您当助手就能让我妹妹进黎明学院念书么？”
“哈哈，小同学你太执着了。”何文辉说：“但这是两回事，只要你妹妹的魔力亲和真的有98，不管你愿不愿意给我当助手，我们都会录取她。”
“哦。”沈岩应了一声，他想了想说：“那我还是再等等吧，如果你能录取我妹妹，我就给你当助手。”
“小同学你真的是……”何文辉简直哭笑不得，刚才那个小胖子为了能搭上他的关系都差点跪在地上给他舔鞋了，结果他到了这小同学这里却坐了冷板凳，他都还没嫌弃他魔力亲和只有5呢。
不过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何文辉喊了一声，就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进来把一个文件袋放到他桌上，面色古怪地说：“这是原始资料。”
“嗯。”何文辉点点头，在一旁的监拍仪上核对瞳孔打开了权限，才撕掉了文件袋上“密”字封口。
这是某个编号组的纸质魔力亲和测试原始记载文件，沈小梨就在其中。
沈岩表现乖巧地坐在位置上都没有动。
沈小梨那张上果然被人用粗劣的手段改过了。
其实曹雨他母亲的手段并不高明，她并没有刻意隐瞒沈小梨的天分，因为知道具体数值的一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沈小梨本人，还有一个是黎明学院的监测人。
当时她还客气的恭喜了沈小梨，但是等所有人都测试完录入数据的时候，她把沈小梨的数值改成了粗略的18，。
然后她一边告诉沈小梨通知书还在制作，一边跟黎明学院的人说已经给沈小梨送去了通知书，因为以前从没出过纰漏所以黎明学院的人也不会一一核对，再加上上交的表格上都有沈小梨的名字，只是对众公布的名单上去掉了她的名字，于是两边的信息差就巧妙地将事情隐瞒了下来。
要不是后来时间紧了，沈岩替沈小梨去询问通知书的事，得意忘形的曹雨说出了真相，沈岩恼怒不过，想要直接联系黎明学院的人时被曹雨打死了。
本来就是个拙劣的谎言，但是却十分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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