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的普通干部,只是他又是乡里的民兵连长,每年民兵集训时我才有机会跟他去打靶。”
邹毅说:“可惜,在新化时没能去你家。小伟,明天我给你配冲锋枪,走。”他和王坚、曾援朝大步离去……
王大伟和战友们开心地围着王小伟笑了,说冲锋枪都是班长用的,他这个新兵刚到连里就扛上了冲锋枪,明天肯定是部队里的重大新闻……
宿舍外,邹毅望着王坚和曾援朝问道:“你俩觉得王小伟的话有几分可信?”
王坚说:“前面的话都可信,后面他父亲的事就不太可信了。就算他父亲是国民党起义人员,可一个普通的乡干部,能当民兵连长嘛,最起码应该是乡长兼任,何况从王小伟对枪支的熟悉情况来看,绝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能练成的,一个乡里的民兵连长那能让自己的儿子长时期地接触到枪支,这是不可能的。再就是他大伯既然是红军烈士,他父亲又为什么要去参加国民党军,这一点我想不通?”
曾援朝说:“他不是说是被国民党抓的壮丁吗?”
王坚说:“要是被抓了壮丁,或者后来又在战场起义,可为什么这些情况我们在新化时,谢部长不告诉我们,这可是政治责任问题,档案中都有记载,没人敢隐瞒。”
邹毅说:“还有,我们想去王小伟家做家访时,他外婆病了,新兵要到武装部集合时,他外婆又死了,这也太巧合了吧?我们在新化呆了半个多月,谢部长明明知道我们很想去王小伟家,可他从来不提起,这中间我觉得很有问题,他一定是在帮王小伟隐瞒着什么,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我总觉得王小伟的父亲不简单,能让一个武装部的部长,一名军人死心塌地地帮他办事,那个老头子的身份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乡镇干部。”
曾援朝惊讶地:“难道政委说的是真的,王小伟的父亲是志德叔叔,可他不是牺牲了吗?”
王坚说:“志德叔叔的生死其实根本没有定论,他牺牲了只是一些见过他的伤员进行的猜测,再加之当时沈阳志愿军总医院的档案室在五三年九月起火,把很多伤员的病历资料都烧了,也就找不到志德叔叔的下落,再就是后来独立师突然调往福建,我爸爸他们又来不及彻底查找,最后只能相信伤员的述说,才定为牺牲。”
曾援朝说:“要是志德叔叔真的活着,他为什么不回部队,就算回家了也应该同我爸爸他们取得联系呀?”
邹毅说:“这也是我爸爸他们不敢回家乡的原因之一,因为要是志德叔叔没有牺牲,情感上就多少有点安慰。只是当时部队突然调离桂林,那时的通讯又不发达,要想找到部队难如登天,何况当时新化籍的干部战士全部牺牲,传递消息的人都没有,双方根本无法再联系上也有可能。”
曾援朝说:“我们就别猜测了,相信以后一定能解开这个迷团。还有,我总觉得王小伟那张娃娃脸就是个孩子,个性和说话的方式更象个没长大的小屁孩,一句话就能把你呛死,让人根本无法下台。”
王坚好笑地:“这可不能怪他,是你自己惹的祸,谁都有自己的逆磷,是碰不得的。就像你,我和小毅从小就叫你小屁孩,可你每次都生气,恨不得吃了我们。”
曾援朝恼火地:“可你俩从来都不收敛,我说了也没用。”
邹毅道:“援朝,你该不会为了面子,记恨上小伟了吧?”
曾援朝说:“那能啊,我只是看到他那张娃娃脸就想起我弟弟,特别想关心他一下,可他和我弟弟一样,总是把我的关心当做牛肝肺,费力不讨好。”
王坚笑道:“我听舅妈说,你弟弟已经找上对象了,你这个哥哥却八字还没一撇。”
曾援朝无奈地:“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在医院工作,身边女护士一大堆,他不找,女孩子便会找他,那象我,一年到头都呆在这山沟里,看到个女人都稀奇。不过,我比你俩强,我不用想老婆,你俩却是有老婆也只能憋着,再想也只能每年回去一两次,上个月就是到了昆明也只能过家门还不能入。”
邹毅骂道:“行了,你别拿我俩开刷了,我们赶紧去向团长、政委汇报吧。”
晚饭后,王大伟召开班务会,表扬了王小伟,同时要求大家每时每刻做好夜间训练的准备,然后又悄悄地对他说:“小伟,晚上睡觉时不要穿裤衩。”
王小伟调皮地:“我知道,我哥哥说,部队里发的裤衩大,野营训练穿裤衩的话会磨烂男人下面的小弟弟,很痛的,我到部队后里头都是光着屁股,随时准备急行军。班长,我可以给家里写信吗?今天分到了连队,我得赶紧告诉家里才行,他们肯定想死我了。”
“快写吧。”王大伟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很多的军营常识他都知道,不用自己多费神了。只是他说起话来怎么这样幼稚,毫无任何的遮掩,这样的性格真是让人觉得很好笑。
王小伟坐在书桌前边写信边小声地唱着歌,王大伟和战士们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夜,熄灯号响过后,王小伟和大家赶紧上床躺下,迷迷糊糊中,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哨声和喊声:“一连,紧急集合!”
王大伟从床上一跃而起,低吼道:“快,全付武装,紧急集合。”
王小伟在上铺迅速跳起来打背包,由于心急差点摔下来,等他穿好衣服跳下床,急急忙忙背上背包、水壶、提着枪跑出宿舍时,全班人都在等他了。王大伟迅速带领全班来到操场集合,一班竟然是最后赶到的,王小伟知道是自己耽误了时间,内疚地:“班长,对不起!”
王大伟低声地:“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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