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传栏前观看着什么,他们好奇地赶紧挤进人群中观看,原来是征兵办公室粘贴的大红喜报,上面写满了应征入伍的姓名,但王小伟认真地从头看到尾,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可自己的参军入伍又是不能公开和秘密,肯定是谢部长为了保密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
回到县委大院时,王小伟却看到武装部的吉普车停在自己家门口,他急忙快步回到家,看到谢部长和父母、哥哥都在,便笑着问道:“谢叔叔,你们的喜报上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
谢部长笑道:“怎么,你难道想引起万众瞩目不成,那样话我和你家老头子可就要受到千夫所指了。”
姜梅花赶紧拉着儿子走进他卧室说:“你看看那是些什么?”
王小伟顿时惊喜地张大了嘴巴,床上摆放着一床崭新的军被和一套军装、以及军帽和挎包、水壶、茶杯、武装带、胶鞋,他冲上去双手搂抱着这些东西,开心得哈哈大笑。
王军进来说:“小伟,被子角落和军帽、挎包里头我都写上了你的名字,免得今后换洗时同别人搞错,这几天我再教你打背包,
王小伟赶紧叫道:“哥,现在就教我。”
姜梅花阻止道:“先吃饭,谢叔叔和老头子还有事要跟你说。”
吃饭时,谢部长叮嘱他绝不能把自己参军的事说出去,再就是从明天开始,武装部要组织人员敲锣打鼓给参军入伍的家庭送入伍通知书和“军属光荣”牌,但他们家只能悄悄地发一块。再就是十六号他不用去武装部报到,十七号下午由哥哥王军直接把他送上火车,而且不能在外头露面,免得被送行的人中有熟人认出,到了部队后也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年龄和家里的实际情况,否则眼前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王志德却告诉小儿子,哥哥已经帮他更改了户籍的年龄,今天又借帮忙的机会,在给新兵迁移户口时和谢部长一起悄悄地把他的户口迁移手续办好了,所以他必须对自己和家里的实际情况守口如瓶。再就是要求他必须在学校上课到十六号,十七号上午王军会去学校帮他请一天假,第二天再去学校告诉老师,他要转学去邵阳市复读。至于不能去武装部报到,是因为外婆去世,他要去吊唁,接兵首长问起时要小心谨慎,不能出现任何漏洞。
王小伟一个劲地点头,不论是谢部长的叮嘱,还是老头子的告诫,他都全部答应。
在随后的五天里,县城里锣鼓喧天,人们给参军入伍的家庭送去了“参军光荣”的牌子,一些新兵的亲戚和朋友还放响鞭炮表达祝贺。
10月16日下午,当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时,王小伟默默地把课本全部装进书包,同朋友们走出教室的那一刻,他又回头默默地注视了一下教室,然后决然地大步离去。
当王小伟回到家里时,王军从厨房匆匆出来,小声地:“小伟,哥哥答应过你,你去部队前,我会把女朋友带回家给你送行,她现在和妈妈在厨房做饭菜,但你不能把参军的事告诉她,免得传出去。”
王小伟高兴得跑进厨房,瞧着正在炒菜的周敏,悄悄地偏着头去瞅她的脸蛋。
正在切菜的姜梅花笑骂道:“偷看什么,还不叫嫂子。”
王小伟开心地:“嫂子好,我是小伟。”
周敏羞笑道:“我叫周敏,以后就叫我敏姐吧。”
王小伟兴奋地:“不,我必须叫嫂子。嫂子,你真的好漂亮,我哥是怎么追上你的?”
王军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小孩子打听这些事干什么,去一边玩去。”
姜梅花却冲着大儿子说:“你也别老在这里晃,把我眼睛都晃花了,我要是切了手,小心我拿你出气。”
“哈哈!”王小伟欢笑着和哥哥来到客厅坐下,他小声地:“哥,妈妈和老头子肯定同意你和嫂子的事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王军深情地瞅着弟弟说:“我跟爸爸妈妈说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探亲,我就什么时候结婚。小伟,答应哥哥,一定要活着回来。”
王小伟瞧着哥哥忧愁而又真诚的眼睛,镇重地点了下头,眼眶里顿时涌了了泪水,赶紧扭头抬手抹去。
王军默默地拥抱了一下弟弟,并疼爱地拍了拍他的背,无言地将自己的关怀和担忧传达给了弟弟,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王志德回来后,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饭,但还没等唠叨的母亲说什么,王小伟却象只小麻雀般问这问那,什么嫂子家里有几口人、两个弟弟读几年级,父母有多大年纪了,我哥哥是不是早就喜欢上你了,我哥哥带你去看电影了没等等。
周敏总是羞笑着回答着小家伙的一系列问题,因为她知道王小伟只有十五岁,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孩子,何况这些问题也不是大刁钻,所以都是有问必答,反而显得她很和蔼可亲。
王志德和姜梅花、王军也不阻止王小伟的询问,一是正好趁机了解周敏家的情况,二是王小伟明天就要离家远行,难得让他这么高兴,也就让他随心所欲。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等王军送周敏回家后,王志德趁妻子去厨房洗碗的机会,望着小儿子问道:“小伟,明天你就要去部队了,还有什么事要跟我们说吗?”
王小伟笑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该问的我也已经问了,这些年来你该讲的故事都已经讲了,我也将你的那些战争故事全部记在了脑海中。不过,我还是想最后说一句,请爸爸妈妈保重身体。”
王志德点了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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