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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候府的葬礼办的很是风光,眼看着崔昭亲手给墓穴封了土。旁的人也都撤走了,他才缓缓起了身。
“国师大人请留步。”
从忠义候入土的时候乐正容休就已经下了步撵,同唐韵并排站在了一起。这会子听见崔昭叫他,便扭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哪里想到崔昭居然毫无征兆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眼前。
“你这是……。”乐正容休皱眉。
唐韵也有几分惊异。
崔昭这个人表面瞧上去嘻嘻哈哈不上道,实际上很有傲骨。不然,怎么会借助装病来拒绝家里人给安排的荣华富贵?
所以,他对乐正容休从来就没有旁人的敬畏。这会子居然跪了下去?而且,瞧他的样子,分明很是真心。
“谢谢你。”说着话,崔昭朝着乐正容休规规矩矩磕了个头:“谢谢你的成全。”
今日若不是乐正容休在场,只怕忠义候的下葬便要横生许多枝节出来。再不会有这么顺利。
“你不必谢我。”乐正容休淡淡说着:“小东西想要帮你,本尊便来瞧瞧你值不值得帮。”
“而且。”他的眼风骤然间朝着一旁的如欢扫了过去:“你也算是自己人了,本尊帮你并不吃亏。”
如欢咬了咬唇,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如欢出身自国师府。如今崔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如欢是他的妻子,这么说起来,可不就是自己人了么?
“无论您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您。”
“咱们走吧。”乐正容休没有理会崔昭,只朝着唐韵伸出了手去。
“一个国师,一个水师督总来给他送葬。忠义候该是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他说。
“好。”唐韵微笑着拉住了他的手,两人相携着走的远了。
马车里面,乐正容休始终埋头在成堆的奏折之中。瞧着他认真的样子,唐韵张了几回口,终是没有能将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眼看着那人取了一份新的奏折展开,却突然开了口:“小东西可是有话要说?”
“我……。”唐韵抿了抿唇。
乐正容休便将手里面的蓝笔给放下了:“这个天下,居然还能有叫你为难的事情?那么本尊可真得好好听听了。”
“阿休能将如欢的卖身契给我么?”
“哦?”乐正容休容色不动。
唐韵便瞧的有些心慌:“我想等崔昭和如欢大婚那一日,该是会非常喜欢这个贺礼。”
“理由。”乐正容休声音低缓:“你该知道,本尊的魂部从来没有活着的人能够离开。”
唐韵咽了咽口水:“崔昭的价值更大。”
若不是因为崔昭非常具有利用的价值,他今天会亲自来参加忠义候的葬礼?她才不信他是为了自己来的。
“凭崔昭的本事迟早有一日能大放异彩。若如欢始终是阿休身边奴婢的身份便不可嫁娶。到时候若没有了一纸婚约的约束,难免崔昭便会另觅新欢。心若变了,很多事情就有可能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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