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皮衣,马靴子,腰系粗腰带,头带高毡帽,将帽檐压低挡住容颜,谁穿着这一身儿都像是个突厥人。
燕青与无年大方地走在最后,前边儿的人都想着香喷喷的午饷所以步子快得很,没人在意队伍里头是否多人少人。瞧匈奴人脸上的表情并不待见这些突厥人,但双方此刻是利益伙伴,各自心头都有不服,也只能忍着了。
“他娘的,这个破地方连酒肉都没有,想着那些烂菜馊饭老子就反胃。”
也许是个挑事儿的突厥人,他还是个头儿,五大三粗,吹胡子瞪眼地朝着一旁守卫发起牢骚,身后还有若干手下喽啰也一举提着刀将那路旁的守卫团团围了起来。
“你们这帮匈奴人,自己在佛寺前守着,却让老子们外去杀敌,现在跑渴了连酒肉也不上好招待,你们是把老子们当牛使么!”
突厥人纷纷上前动手推搡着匈奴人,各个口头都吵着要吃肉吃酒,否则便罢工不干。
匈奴人的性子同样烈得很,他们挥着手头的刀驱赶一帮子闹事的突厥人,并听人吼道:“老子们都没酒肉吃,拿什么来赏给你们?识相的该滚哪儿去滚哪儿去,碍着老子们办事,剁了你们!”
经过这一吵闹那守卫的七八十个匈奴人也纷纷上来帮忙,一时间一场窝里斗慢慢就要打响。
这可是个脱身的好机会,燕青与无年心头都明了得很,只要等这场面再混乱些,最好是打起来。燕青灵机一动,随手摸了一块小石子,弹指神功那么一送——“啪!”的一声!
“哎哟!”
“妈拉个巴子,你们这帮土狗竟敢偷袭老子!”
导火线已经点燃,双方执着砍刀弯刀,气势汹汹的,谁也没有要手下留情地意思。可就在这时一声呼吼惊煞众人:
“都给老子住手!”
这一声呼喊犹如狮吼一般震荡不停,气势冲冲的双方也被这不得了的威压所逼停。只见一个黑脸的须髯大汉提着扣环大刀大步而来,瞧他的模样是匈奴人。
燕青与无年的脸色微微一沉,皆拉低了帽檐往人群后站得更紧,来者他们是认识的,就是那天在佛寺前与他们厮斗的鲁莽汉子,是呼延休的手下。
这汉子绝不是个讲道理之人,他恶狠得像恶鬼,果然提刀大呼转了几圈将突厥人尽数赶退了好几丈,这时他才斥责道:“你们这帮土狗,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想着人多欺负人少不成?”
大汉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那突厥人心头虽有怨言却没人敢站出来再造次,只得听人语气缓和道:“你们在这里不动,老子们却在外追了一早上的人,不仅如此还折了我们几十个兄弟,难道要酒肉吃了补力气都不成?”
须髯大汉却怒指不饶人道:“你们这帮土狗,我一瞧便知你们未带回来一人,就此等办事效率还想吃肉喝酒?简直是异想天开!”
突厥人众人都已怒,更有人提着大砍刀上前叉腰骂道:“妈的,你这黑汉莫要欺人太甚,我们首领答应帮你们是看得起你们,谁是人是狗难道分不清楚么?”
须髯大汉抚须,又得意垛下扣环刀,马步一叉染指一干匈奴人豪迈道:“我若先动手,大哥必定说我坏了规矩,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先,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都随你们的便!”
“我呸!你真当我木油部落没有勇士了么?”
一个高壮的突厥男人提刀向前冲来,势都未起便是一击蛮力砍下。那须髯大汉显得不屑,刀也未提,只看准时机抬脚便是猛踹——这一脚相当之准,踢中了那男人胸口下半寸之处——
“噗!”汉子仰头一口鲜血竟飞出了十丈之远!
“就凭你们这些搓物土狗也敢来找爷爷我单挑?要不是爷爷我脚下留情,直接就给他娘的碾死了,哈哈哈……”须髯大汉的确勇武,也该他发狂大笑。这下子突厥人都急眼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瞧得出这大汉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也不知是谁呼喊了一句:
“一起上,垛了这群狗日的匈奴人!”
话音还未落下,突厥人众的怒火便被点燃,各个像是疯了魔一般持着砍刀下死手!
“妈拉个巴子,你们这帮土狗是玩真的?!”须髯汉子知道这群人动了真怒,可这么大规模地砍杀万一真死了几个人,那自己也得遭罪啊……一想到这儿他赶忙冲着身后的匈奴守卫道:“勇士们都给我听着了,流血可以,莫要杀了人!打到他们怕便收手就是!”
匈奴人要少些蛮劲儿多些理智,所以一路防着一路后退,突厥人见气势已压到对方,手头的刀更染怒火与杀气,今日他们怕是要砍死几个人才算数了。
“燕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无年拽着燕青就想趁乱脱身,可燕青却先撇开他的手,道一句:“要走起码也要杀个人再走!”
话还未至,人与木剑却已合二为一,纵使前方有百人拦路,但燕青的剑却一往直前,目标则是那须髯大汉的咽喉!
这须髯大汉是呼延休的心腹,若他在这场动乱中死了,那突厥人与匈奴人的矛盾则会更加深化!
木剑也所向披靡,争斗的汉子们只感到身旁闪过一道残影,那须髯大汉提着刀正在拼挡,他的武功同样很高,所以死亡的威胁也有了先天的反应,他睁大了双目,因为他看清了燕青的人,也认出了燕青的模样,只可惜……他再也说不出话!
木剑无锋,杀人无形!
须髯大汉的脖颈间多出了一个血口,留下了一点儿木屑,在踉跄了两步便如山倒一般直直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齐大,死不瞑目。
他的死引起了一阵恐慌,匈奴人收了手,突厥人也不敢再动作,双方都知道,这下子是摊上大麻烦了。
杀人红尘中,脱身白燕里——燕青将木剑捌在腰间,人已退出了百丈开外,他和无年走得很慢,并不害怕有人发现,而就算有人看清了他们,此刻怕也是追不上了。
一会儿后二人消失在佛前广场,佛寺里暂时进不去,那里是呼延休重点攻陷的地方。在燕青离开佛门客栈前,呼延休就以参拜佛寺为借口,一定混入其中再从中作梗从而发动变乱。
此计着实不错,可佛寺内同样有护院的高僧,想必里头现在已打得不可开交。不过呼延休既有了计划就一定考虑过应对之策。通明寺一定会沦陷,只是时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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