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眼前景物虚晃一闪,而后便稳稳地落了地。
赶忙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惋笑如左瞧右瞧,见浑身上下都捂严实了,这才放下心来。
抬起头,只见尉迟逸不知何时已稳稳地坐在了轮椅上,下意识移动目光,转却落在了他那双废腿上。
那样一个如玉般丰神俊朗的男子,却要终身与轮椅为伴,惋笑如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暗道,真是可惜了。
极其微妙的表情变化惋笑如以为掩藏的很好,但却仍然让尉迟逸敏锐地给捕捉到了。
只见尉迟逸瞳孔猛缩了两下,胸口莫名闷痛不已,第一次他如此厌恶自己的这双废腿。
颓废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便被尉迟逸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只是这隐隐的痛楚却经久消散不去。
“多谢!”惋笑如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心里变化,第一次如此正视着尉迟逸,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字,但神情却是非常的郑重。
闻言,尉迟逸淡淡一笑,声音低沉,同样回以简单的两个字:“不必!”
惋笑如微微点了点头,深深地瞅了一眼尉迟逸,状似随意的又道:“三皇子是怎么发现我遇险了的?”
尉迟逸一怔,随即似笑非笑的挑了挑唇,调侃的笑道:“惋姑娘,这是不相信在下吗?”
惋姑娘?惋笑如直勾勾的望着尉迟逸,这个与众不同的称呼,使得惋笑如的心中产生了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世人不识她惋笑如,却只认得相府的嫡小姐,殊不知,她厌倦了这个身份,恨透了这个世俗,她就是她,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特别的存在。
想不到,对于自我身份的认同,如今却从这个只打过两次交道的尉迟逸的身上体会到了。
“你误会了!”惋笑如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很认真地说了一句,“是人是鬼,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闻言,尉迟逸一怔,深深地瞅了一眼惋笑如,自己的玩笑之言,她居然如此认真的回答,一想来,心情便莫名的大好。
随即收起了玩笑之色,尉迟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在回城的时候,正好与你的轿子擦身而过,不曾想,贵府马夫神色有异,直接驾着马车踏上了一条最为偏僻的小路,而这条小路,一百里内都荒无人烟,我隐隐觉的不妥,便跟上来瞧瞧!”
顿了顿,见惋笑如神色如常,尉迟逸这才继续又道:“来到了这,却看见马车改由一名丫鬟驾着,慌里慌张地急速离去,我便猜出你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急忙赶到了茅草屋,正好救了你。”
听到丫鬟二字,惋笑如平静的神色上终于起了变化,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眸色一沉,滔天的恨意袭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她一心待她,不曾想却换来了致命的背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惋笑如的眸底闪过一抹狠辣之色,嘴角更是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
负了她的人,定要让她付出痛不欲生,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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