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二章被埋葬的记忆
才离开洛阳两年,中原镖局却已经
变化了很多。原来应门的连大爷已经换成了八名虎背雄腰的大汉,进进出出的镖师和趟子手也有了不少生面孔。更甚的是门楣上的招牌也换了:“中原镖局”变成了“武林镖局”。小江和藤桦两人戴着斗笠坐在镖局斜对面一家烧烤摊子边,一边等着吃鸡翅膀,一边暗暗观察着对面镖局的动静。
“大哥,我记得这家镖局原来叫中原镖局呀,怎么改了名?”用一张油纸包着的辣乎乎香喷喷的鸡翅膀送
到手中后,小江故作随意地问烧烤老板。“这位兄弟很久没来洛阳了吧?人家已经改名一年多了,老板都换了,不改名才是怪事。”矮胖的烧烤老板笑呵呵地说道。小江微微变色,心里不祥的预感顿时加重:“老板也换了?”烧烤老板道:“小兄弟看来还不知道这件大事,
他们已和外省五家大镖局合并,组成了
一个全国最大的联营镖局,就是现在的武林镖局,总号在四川成都,总镖头听说姓郭,原来是成都镇西镖局的主人。”
“成都镇西镖局?总镖头姓郭?”小江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烧烤老板低声说道:“你不知道:为了合并的事情,中原镖局内部还大搞了一场呢!”小江道:“那后来范老板又怎么同意了呢?”烧烤老板看了眼对面镖局门前的八名彪形大汉,压低音量说道:“他人都死了!说什么同意不同意?他当然不想被人家合并掉,但他手下那三个副总镖头却都跟他对着干,于是双方大打了一场。三个副总镖头当场被打死两个!但范老板自己也受了重伤,再过几日,他就不明不白地死了!所以中原镖局就给人家吃掉了!现在的当家人就是原来的副总镖头黎修。”
小江心里一沉。呆愣了好一阵才又问道:“你怎么说范老板是不明不白死的?”烧烤老板叹息一声,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听人说:范老板是被黎修请来的一个四川年轻人用剑杀死的。听说那把剑非常薄,比一张纸还薄,但锋利得可以砍断世上任何兵器!至于那个四川人叫什么,是不是总号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小江心里隐隐作痛。暗忖:“那个四川年轻人难道是郭流?杀死范老板的那把比纸还薄的利剑,莫非就是伤心剑?”沉思一会,又不动声色地问道:“听说范大小姐也是一个会家子,难道她就甘心……?”烧烤老板叹道:“连她老爹也斗不过人家,更何况她一个女流之辈!哎,听说当时她押送一支镖在外,所以并不晓得屋里的祸事。等到她
第二年赶回来时,大势已去,她又能怎样?大闹了三次镖局后就
突然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小江重重出口气,心道:“她直到次年才赶回来,一定是独自保护暗镖去了。”想到范英带着暗镖孤伶伶地去那遥远而又神秘的,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不愿再听下去,想带藤桦离去,却惊奇地发现她不在身边。
烧烤老板道:“小兄弟是在找跟你同来的那个姑娘吧?”伸手朝东首一条胡同一指,“刚才我看见她不声不响地进了那条胡同,还以为你知道呢!”小江一惊,“她去那儿做什么?”匆匆会了帐,急忙往那条胡同奔去。
狭长的胡同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青石板铺成的道路高低不平,石板的缝隙间长满了苔藓和杂草。从两边高墙内冒出的树叶浓密得好似胡同的天然“屋顶”,几乎把阳光完全遮住,使这条已经荒废多年的胡同更添了几分神秘和幽静。小江以前听别人说起过这条胡同的故事:
这条胡同两边高墙内原来住着两户人家,主人是叔伯弟兄,姓白,据说十年前都在外省做过官,虽然清高了些,但从不拿大欺人,更与武林人物没有瓜葛。却不知何故,在三年前一个雷雨之夜,同时被一群来历不明的蒙面杀手杀得鸡犬不留!
案情惊动了整个河南,朝廷也十分重视,将它列为头号巨案,限期侦破。但一连解雇了九名捕快后,仍然毫无进展,终于不了了之,成了河南十年来最大的一件悬案。后来有几个乞丐想进去偷点东西,结果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里面。于是这两大凶宅便成了“鬼宅”,官府将地价压低到了极限,仍然无人问津,所以这两座凶宅就一直荒废在这里。
“藤桦进这里面来做什么?难道这条胡同引起了她什么记忆?”小江站在阴森森的胡同口,不安地想道。他大声朝胡同里呼唤了两声:“藤姑娘!藤姑娘!”但里面无人答应。这条胡同并不甚深,她若在里面的话,当能听见。
小江微微犹豫了一下,便壮着胆子往里走去。走到胡同转折处时,他脚步立即停下。因为他听到那边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好象是一个人的呼吸声!是谁?为什么藏在里面?藤桦怎样了?为什么不回答自己?小江背上沁出冷汗,无声而缓慢地拔出了背上的长剑,然后沉声问道:“是谁?”
仍然没有应答。但里面却传来一阵低低的女子抽泣声,小江愣了一下,猛然醒悟到什么,舞了一个剑花,然后猛地冲到了转折处,一看,果如自已所料:躲在里面哭泣的乃是藤桦!只见她蹲在胡同尽头处墙角下,脸朝着长满青苔的墙壁,全身瑟瑟发抖,似乎恐惧到了极点。
“藤姑娘,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哭?”他一边说一边向她走去。忽然,藤桦惊恐地大叫道:“别过来!别过来!求你别杀我!别杀我!”小江微微一怔,道:“好,我不杀你。但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藤桦道:“我……我不是他们家小姐,我只是小姐的客人,真的,我只是一个客人!”小江道:“你是哪个小姐的客人?”
小江耐心地等她说出答案,但她只是不厌其烦地重复那一句“我只是一个客人!”小江叹口气,收起长剑,心想:“看来这里埋葬着她的一段恐怖的记忆!难道她原来就住在这条胡同附近?”走上前去,柔声道:“别害怕,我不是来杀你的人,我是小江。”
藤桦仍然不回头,身子反而更加抖得更加厉害。小江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扳过她颤抖不止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道:“我是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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