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尔笙做了个奇怪的梦,初始,在梦中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她只觉自己在不断的下坠,像是掉入了一个无底的洞中。
四周除了一片荒芜的黑暗什么都没有。渐渐的,在混沌之中,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在她身旁还有一团模模糊糊的巨大黑影,画面渐渐清晰,白衣女子静静倚坐在巨大黑龙的犄角之间,她伸手摸了摸黑龙的角,道:“长渊,听我讲了如此多的红尘俗事,你可是觉得厌烦?”
“依着司命所说,世事繁琐皆自成一趣。若有机会,我倒想亲自去走一遭。”
司命默了默:“你可是想要自由?”
“想。”
司命轻轻笑了:“我帮你可好?”
“逆天改命必不得轻饶,司命,为了长渊犯此大罪,不值。”
“长渊,你并不该无故受此责罚,所谓天命,又有谁见真的见过呢?我任司命星君一职,最不信的莫过于命运。挚友,若说为上古预言而受此囚禁,这几万年,足矣。”
长渊沉默,继而长叹:“司命,逆了天命,那人又怎么会饶得了你……”
司命冷笑:“干他何事,左右不过是改改批错了的上古语言。若是如此上天还要降罚……既然这天地不仁,我便是逆了又何妨。”
天地不仁,我便是逆了……又何妨。
此一言像是一句魔咒,在尔笙的脑海里扎了根,一直盘旋不去,直至翌日她神智恍惚的醒来,脑袋炸裂一样难受。她迷迷糊糊的打了水洗漱完了便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发呆。
适时,沈醉自霁灵的房间里出来,青了一张脸,见尔笙一脸迷茫的傻坐着,皱眉问:“你昨夜莫不是趴在门前听了一夜的墙角?”
“天地不仁……”尔笙喃喃自语了几句,才望着沈醉,恍然回过神来,有些困惑的问,“师父,你说真的会有前世今生这一说么?”
“死一次约莫就清楚了。”沉醉心情不好的答完,转身便出了院门,估计又是去买酒喝了。
尔笙想,一定是师姐醒了又给师父吃瘪了。她一声叹息:“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让着徒弟一下呢,真是个幼稚的师父。”言罢,她到井边打了一盆水,又烧了一会儿,才端到霁灵门前敲了房门:“师姐,我来给你洗漱。”
不料尔笙刚把门推开,忽然一阵阴风刮过,一颗黑色的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擦过尔笙的脸颊,“刷”的一声直直冲向天际。
尔笙还在怔然,霁灵动弹不得的躺在床上,狠狠瞪着尔笙:“定身术为何没给我解了?”
“昨天……就忘了。”尔笙呆呆的回答。
霁灵气道:“那是骨螨的内丹,尚未净化,如此为祸人间的妖物跑了你还不去追!”
尔笙被骂得一个激灵,立即答了声好,回屋提了一鳞剑便御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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