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眼神。淡淡的,冷冷的,没有半分的温柔,也没有半分
的爱慕。按理说,像他们现在这样子,应该是刚刚开始恋爱不久,这个时候应该是恨不得两个人
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都挂在一起,片刻都分开不得。这看姜可晨就知道,两个人分开不到半个小
时,他的电话就要来无数个,惹得齐子琪经常嘲笑她。但是这个小贾却不是这个样子。一顿饭下
来,对陶诗序和齐子琪就不用说了,连白萱,他都隐隐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本来陶诗序还想跟
白萱提醒一下的,可是吃晚饭小贾就拉着白萱跟她们告了别,说是有事情,但谁也看得出来这不
过是敷衍之词。这个小贾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白萱提起过,既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
知道他跟白萱是怎样认识的,齐子琪之前还想问一问这个人是哪儿来的,可是他却像是对陶诗序
和齐子琪早有防备,一顿放下来,她们两个想跟白萱单独说说话都不行。
越是这样,陶诗序心中就越是不安,说来白萱也是命苦之人,小小年纪便父死母走,寄人篱
下,经常受人欺辱和冷待,最后还被人告进了监牢里,花样年华,全都毁在别人的手中。她把陶
诗序当做姐姐,陶诗序自然也是拿她当妹妹的,谈恋爱不同其他,稍不注意,连带着人也一起被
搭进去了。她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情,连带着后来跟姜可晨约会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跟他一说,
本来还以为能够像在齐子琪面前那样得到他的赞同,哪知他只是淡淡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又经历了这么多,她自己也是知道的,要是那个男的对她不好,她怎么可
能答应别人?你不要多想了,自己的好朋友,难道你就这么不希望她好么?非要弄出点儿事情来
了你心里才踏实。”她说之前怎么就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在除了案件以外的所有事情上面心
思一向简单,你指望他能够像自己一样想那么多,还不如指望明天中国人口就降到六亿以下——
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干什么还要自讨没趣,跑去问他呢?陶诗序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当初是如
何福至心灵鬼使神差才想到然会拿去问姜可晨。她还在这边纠结自己当初是怎么想到,可是那
个始作俑者在环视了一圈儿周围的饭店之后,将笑得一脸灿烂的俊脸凑到陶诗序眼前,露出整齐
洁白的牙齿,对她说道,“陶陶,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姜可晨如何欢乐撇开不提,陶诗序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情放下了,却又再一次地接到了白萱的
电话。依然是约她出来玩,本来以为这一次和往常一样,应该有齐子琪,陶诗序在电话里也没有
多问,哪知到了那里才发现其实只有她和白萱两个人。她的脸有些肿,就算用粉和腮红很小心地
盖住了,但是陶诗序还是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她的心思一向细腻,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
小心翼翼。让她这样藏着盖着,陶诗序不用想也猜到是为了谁。只是她不开口,陶诗序也不问,
她想等白萱主动开口。可是白萱再一次地让她吃了一惊。她是开了口,不过开口却不是要说她和
那个小贾之间的事情,而是问她借钱。
这倒让陶诗序吃了一惊。白萱是有多节约,她是知道的。况且她挣的工资她一个人用不仅够
了,每个月还会剩下大约一半,都被她拿去开了格子铺,每个月还能再赚一笔。她的花销一向
小,也没有生过病,从来没有问过陶诗序她们借钱,可是为什么她才刚刚跟那个小贾谈恋爱,就
要跑出来跟她们借钱?陶诗序很自然地便想到了是那个小贾在作怪,抓住她房子在桌子上面的
手,问道,“那个小贾把你怎么了?”白萱下意识地便低下头来,勉强笑道,“没有,不关他的
事。他对我很好。”她抬起头来看向陶诗序,小声说道,“是我生病了。”陶诗序放开白萱的
手,倚靠在身后椅子的靠背上面,目光中带着一份审视,看着她继续说下去,“我……我怀孕
了……宫外孕……钱不够,所以来问你借一些……”宫外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具体陶诗序也不
清楚,只知道这很伤身体。至于要用多少钱,她也不清楚。只是听见她这么说,心里总算是松了
一下,却也还是不罢休地教训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宫外孕究竟有多伤身体,你也不是
不知道,还由着他胡来?”她顿了顿,又说道,“我看他这么对你,也不算很好嘛,连你的身体
都照顾不到,还要让你出来跟人借钱,你还说他对你好?”她心里已经对那个小贾存了一丝鄙
夷,这里又只有她和白萱两个人,说话自然不留情面。白萱低着头也听着,却听见陶诗序话锋一
转,转到她脸上来“你脸上是怎么回事?”白萱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已经被陶诗序冷冷地截口
道,“你不要说什么被碰的,我不信,你脸上的伤,根本就是被人给打出来的。”白萱这才干干
地一笑,解释道,“是昨天晚上,小贾喝醉了,我去扶他,不下心弄到的。”她有心撒谎,陶诗
序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说完,顿了顿,
又说道,“我身上没有带这么多的钱,你陪我一起去取吧。”说完便站起身来,带着白萱一起走
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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