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久,她也还是能够得到其他人的关怀呢。正想要说
话,背面就传来监考老师的声音,“请同学们坐好,马上就要开考了。”老师听到这样的话,朝
陶诗序挥了挥手,说道,“把心态放平稳些就没事了,不要怕。”陶诗序还是点了点头,朝老师
挥了挥手,转过身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以前形容高考,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现在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但是也好不到哪里
去。陶诗序坐下来许久之后才勉强将心中的澎湃平静下来。还有人关心她,也还有人看着她,愿
意她好,那她为什么不活得好好地,给那些人看一看?
南国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头顶的电风扇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转起来要死不活,还发出
“啪嗒啪嗒”的响声。有些考生听不惯这样的声音,一边做题一边抱怨怎么没有空调,却耐不住
炎热的天气,只能勉强忍受。可是陶诗序却觉得十分的难得。三年前的夏天,她还和班上的同学
坐在一起,为了一个并不不十分明确的未来拼尽全力地奋斗着,如今他们都已经远离,只剩下她
一个人,还在回味着当初的美好。那真是一段难忘的时光。她的生命当中,除了高中三年,再没
有那一段日子能够像那样拼尽全力,拼命到似乎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一般。头顶旋转着的电风
扇,手臂脊背额头上面缓缓落下来的汗水,还有满室的油墨香,以及雪花一样的习题卷子,一
起,都成为了那段最炫目的青春当中唯一也是永恒的背景。
六月七号上午考的第一科,是语文。陶诗序语文从来不差,也没觉得有多难。她一出考场,
便看见和一群家长站在树荫底下的姜可晨,树木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将他原本俊美的脸庞蒙上
了一层日光的绮丽光晕。站在教学楼的门口,远远地看着站在那里的姜可晨,那样盛满日光的双
眸,是她这一生都不能再拥有的。她缓缓地朝着姜可晨的方向走去,唇边的那一抹笑意始终没有
消失,走了一段路,姜可晨便也看见了她,欣喜地从树影底下跑到她的面前,年轻的脸上是一片
比此刻的日头还要耀眼的笑容。他走到陶诗序面前,连忙问道,“考得怎么样?”陶诗序点了点
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还行”,便马上把目标对准了他,“你们不是要忙着维护考场秩序吗?你
怎么不去?”姜可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人员都已经安排完了,我正好分到了你们
这个考场,事情都是他们在做,索性来看你了。”听到他这样说,尽管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
她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甜蜜。姜可晨见她没有出言责怪自己,心里一松,对她露出一个耀眼的笑
容,“走吧,我们去吃饭,吃了饭再送你回去休息。”
陶诗序跟着他一起往校门外面走去,一路上有认识姜可晨的警察不住地跟他打招呼,他也笑
着跟人家回过去,眼睛里清亮一片,自然是一片坦诚。有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警察,看见他和
陶诗序神情亲密,走上来抱住他的肩膀,故作神秘、却又用陶诗序也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姜头
儿,这是你女朋友?”另外马上就有一个人接口道,“还在念高中呢,姜头儿你也真下得了
手。”仿佛是被人戳破了心思,姜可晨小麦色的脸立刻涨成了一片大红,像是将整块红布蒙在了
脸上一般。他讷讷地说不出话来,那几个年轻警察看见他这样,猜测是说中了,于是更加的大胆
起来,有些人还把玩笑开到了陶诗序身上,一路上都是他们的笑声。姜可晨本来就不善于应对这
样的场面,只得红着脸忐忑地看了一眼陶诗序,发现她神色如常,又才转过头去拉下脸来对那几
个闹得没形没状男人说道,“不要乱讲。”见一向平易近人的姜可晨都已经有些隐隐发怒的迹
象,那几个人这才打了个哈哈,和他们两个告了别,一群人吆喝着离开了。
姜可晨自己也开了车来,陶诗序坐到他的车里,过了片刻,姜可晨自己也进来了。见她脸上
神色淡淡的,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姜可晨唯恐她生气了,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表
情,一边又小心翼翼、微带讨好地对她说道,“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往心里去啊,我们平
常......几个男人闹惯了......他们也没有恶意。”已经做好了陶诗序会不冷不淡地对他的准
备,哪知她却转过头来对姜可晨微笑道,“没事,我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她的一双眼睛在车
厢里如同墨玉一般沁人心脾,让人在炎热的夏天里忽然就生出一股清凉来。姜可晨知道她说的是
真话,于是也放下心来,转过头去专心地开起车来。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过了,考试完了,和齐子琪白萱姜可晨他们庆祝了一番之后,日子便又恢
复到了以前的那种日子。只是现在,已经不需要她在匆匆忙忙地干完一天的工作之后还要拖着疲
倦的身子跑去上夜校、回来了还要看到三四点。考试完了的第二天,参考答案就出来了。陶
诗序没有钱去买几块钱一份的报纸,而是赖在报亭,在老板的不耐烦和白眼当中把所有的答案都
对完了。她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分数应该足够她上C大,于是便也稍微放下心来,带着一脸的坦
然,放下报纸,回去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大概半个月之后,分数终于出来了。那天晚上,齐子琪
也在,她和白萱两个人一直陪着陶诗序,白萱的双拳一直没有松开过,仿佛等待裁定的那个人,
是她一样。那天晚上,姜可晨也没有睡觉,时不时地打电话过来问陶诗序,能不能够查分了,看
样子,他的紧张,也丝毫不亚于白萱。反倒是最应该紧张的那个人,一直有些漫不经心地坐在那
里,和齐子琪打着牌。陶诗序本来是不会这些的,只是耐不住齐子琪的央求,被她拉过来凑数,
没想到几次下来,倒也有模有样。陶诗序的准考证一直被白萱攥在手里,她打个牌也不安生,一
直不停地打着电话。直到快两点钟的时候,查分电话终于带来了他们都想要的消息:陶诗序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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