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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风叶已鸣廊(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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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情事老来悲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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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这一方小小斗室,大概是因为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当然也有可能最     近的治安比较好,她一个人独占了一间房子,一个人呆在这里,终日陪伴她的不过是头顶上那一     盏惨白的白炽灯,和一个半尺见方的小气窗。这里的灯光永远都没有变化,灯悬得很低,差不多     就在她的头顶上面,她站起来的时候还要小心一点儿才能让自己的头发不要碰到灯泡。已经是盛     夏了,如果妈妈还在的话,她现在应该正坐在教室里,吹着电风扇,做着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习     题,或者正在和唐蜜讨论,那个漫画人物最让她们心动。这才是青春,这才是她们这个年纪应该     享受到的东西。年轻是上天的恩赐,就是要用它来经历应该经历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住在这     里,看着永远阴沉黯淡的天花板,只能透过那一扇小小的气窗,遐想窗外的世界。那根本就不是     她要的,也不是她应该有的,她现在有些后悔,如果妈妈地下有知,恐怕此刻也会为她担心不已     吧。若是再大一些,她处事能够再完美再全面一些,今天住进这里的人就不是她了。说到底还是     太年幼了,年幼到不知道应该怎样掩饰自己的情感,非要和人家拼个你死我活,到头来吃亏的还     是自己,而且,还牵连了无辜的人。     时光仿佛在这里都是静止的,她看不见时间,不知道日期,只能从每天送饭过来的次数来推     测究竟过了几天。可是时间稍微长一点儿,她就觉得头很晕,睡醒过后,连上午下午都分不清楚     了,更何况还是时间。要不是那扇可以看见一小方天空的气窗,她连白天晚上都不知道。一个人     住有一个人住的好处,那便是清静,没有人来打扰她。可是太过清静了,就变成了安静,最后成     为了死寂。她一个人待在这样寂寞的空间当中,不和人说话,当然也没有人来找她说话。除了那     个实习的小警察会趁着送饭过来的档口跟她说几句话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理会她了。这样的日子     过得艰难而漫长,牢房之中,她分不清日和夜,也分不清岁月过了几许,没有人告诉她,而她也     早已经对时间失去了关注的勇气。怪不得以前语文老师上课的时候说,把人单独地关在一个小小     的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面,不出一个月人就会疯掉。当时他们全班都还带着几分的不以为然,可是     现在真正身临其境的陶诗序很想告诉那些曾经的同学,这是真的。     只是她没有疯掉。她每一天所能够做的,不过是待在那里,把以前将近十八年的时光中她所     能够记起来的片段回忆一遍,每一次梳理她都发现自己曾经是何等的幸福,只是当时身在其中而     不自知,等到现在身陷囹圄,方才明白当初母亲为她创造出来的环境的难得。仿佛一场大梦一     般,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曾经那对把她捧在手心当成无上珍宝的父母早已经反目成仇,一个自     杀,一个另娶他人,再也不要她了。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用来应付寂寞的方法是无止境地昏睡     过去,每一次她睡过去,她就梦见那个被她失手杀死的孩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珠子黑白分     明,虽然大,可是却没有半分生气。他看着看着眼珠子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然后是头,再然后     是双手,然后是双脚......他的血像是喷泉一样从他小小的身子里面喷出来,喷得到处都是。她     仿佛是置身于一个不大的盒子中,不知道是谁,将她和那个孩子关了起来,任凭她怎么用力都不     能冲破开去。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血从那个孩子身上流出来,然后慢慢地升高,将     她整个人淹没。就在她以为她就要溺死在这猩红的血液中的时候,有一个人从对面走了过来,这     里明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总之就看到他慢慢地走过来。和往常一     样的眉眼,清俊中带着几分骄傲,几分不耐,可是在看人的时候偏偏就让人觉得他的眼睛里是有     自己的。他依然是往常的那身白上衣牛仔裤,简单到不行的装扮,却符合那个年纪里所有女孩子     的梦中情人的模样。他从滚滚血液当中行来,明明那血液已经漫过了陶诗序的鼻子,可是他一路     走过来,就像是走在平地上面,衣袂飘飘,犹如武侠小说里的绝顶高手一样,渡江而来,半点血     液都不沾。他蹲□子,将被那血液弄得浮起来的孩子的遗骸捡起来,放在那血水上面,一一拼     好,然后又把那个已经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孩子抱在怀中,转过头来怔怔地盯着她,眼睛里的     情绪朝她铺天盖地地涌来,她尚且还没有回味过来他眼睛里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的时候,那血     液突然高涨,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每一次从梦中醒过来,她面对的又将是毫无止境的寂寞和死寂,那个时候她迫不及待地想要     重回梦中;而每一次她入了梦,面对着同样的一个噩梦,面对着自己明明清醒但是就是难以从     梦中挣脱出来的无力感,她都想要快速地回到现实里。可是等她到了现实中,她发现又情愿就此     睡去。就这样反反复复,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的时间,突然有一天,那个叫姜可晨的     实习警察突然跑来告诉她,她该上庭了。     她被两名警察从那间小屋子里带出来,因为这件事情早就吸引了大量记者的视线,所以一路     上都有记者在蹲点,想要找出些新闻出来。她早就表示出自己不愿意出现在镁光灯面前,还好,     还好这些人还不算丧心病狂,而警察局这边也为了保护她,一直没有让这些记者拍到她,连坐车     去法院,都是禁止他们拍摄她的脸的。     从小屋子里出来的那一刻,外面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明明已经是六月了,可是她却还是     觉得那温暖不够,不够将她身上的寒冷驱走。她浑身僵硬,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被那两个警察带     着朝车子走去,而车子,会带着他们,去迎接她的最终审判。车子在法院面前停了下来,那一刻     她突然有些怯场。同行的姜可晨及时地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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