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才鱼儿进来之前一样,屋子里出奇的静默,没人出声,也没有人敢动一下。
又过了快有一刻钟,和帝扫了一眼下头跪着的宫人们,沉声问道:“你们都是伺候的涵昭媛的人,那个萍儿已经殉主以示清白,你们……可还有人愿意跟着一起去伺候的?”
那些跪着的宫人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都低下头去,没有人出声。
“既如此,就都带下去,交慎刑司,听候发落。”和帝挥一挥手,早有慎刑司的人在外等候,便呼啦啦的进来拿人。
进到慎刑司,就算不死也会脱掉一层皮,更何况这些宫人们是因为这等事被送去的,涉及宫廷秘辛,就算不被定罪也十有**要被殉葬。当即有人吓得瘫软在地上,被人拖出去。另有一个跟着沈涵从莫王府陪嫁过来的宫人,挣脱来押她的灰衣嬷嬷,喊了一句“涵主子,奴婢来伺候您了!”便也在还留着血迹的地方触柱而亡。
鱼儿听见后面“砰”的一声响,却是强忍着没回头看。殿内响起一阵极轻的惊呼,接着又恢复了安静。
慎刑司的管事太监,犹豫再三,上前凑到和帝跟前问道:“陛下,这俪芷帝姬主仆,该……”刚才和帝是对着下头跪着的人说的,可是俪芷帝姬可不比那些崇贤殿的宫人,他不敢擅自决断。
“当时在场的人,自然都逃不了干系。”和帝眼皮也没抬地说道。
“陛下,鱼儿还小呢,她能知道些什么?何况刚才她还中了……这身子还没恢复呢,如何受得了牢里的寒气。”沈菊桦自从鱼儿进来就几次欲言又止,这会儿却是不能再等了,忙得站起来阻止,“就算她当时也在场,臣妾把她带回去再好好问问就是了。”
和帝不理会沈菊桦,直接瞪了那慎刑司的管事太监一眼,令他拿人。那太监看帝后起了争执,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和帝的命令自然是要遵从,可是得罪了皇后和俪芷帝姬,只怕到时候她们秋后算账,自己也落不了好。正左右为难间,却见一位太医突然直起身子道了句“启禀陛下”,鱼儿一看,说话的是刚才给她诊过脉的顾太医。
“说!”和帝看了顾策一眼,丢下一个字。
“微臣方才未俪芷帝姬诊脉,从帝姬的脉象上看,恐有头痛目眩干渴之症状,宜静养。”顾策既没有说病因,也没有吊书袋子,只是简单的说了症状。
“呵,刚才也是你说的涵昭媛是因产后失血之症而薨?”和帝饶有兴致地再次看向顾策。
“是。”顾策这人到底年轻,脾气上来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道,“臣身为医者,说的只是病理症状,绝无半点虚言。”
和帝闻言,点点头,又呵了一声,不再搭理顾太医,而是又转向那慎刑司的管事太监,“朕说的话,难道你们都没听见吗?”
慎刑司的人无法,只得上来将沈鱼主仆拿下。“陛下……”沈菊桦急的快要跪下了,却听鱼儿突然大声喊道:“等一下,我要再看一眼涵昭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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