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旁边一个之前静静低头站着的小太监突然跳出来,挡在婉柔身前,却被那小马驹踢到了腿上,当即倒在地上抽着气呼痛。
在场众人都被唬了一条,婉柔也被吓到了,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瞪着鱼儿道:“你干嘛让马踢我?”
“你到马后面了。”鱼儿面无表情的答道,蹲□检查那个小太监手上的小腿,“这怕是伤着骨头了,现在先不要动他,得找懂医的人来看看。”
“公主有所不知”,刚才那个牵马的太监忙狗腿的帮鱼儿解释道,“若马儿发现身后目所不能及之处有异动,极易受惊。今日人多,公主又突然从马后跑来,所以才会如此。”
女孩子们中间发出一阵轻轻的嬉笑声,婉柔登时涨红了脸。自从金氏失势,穆国女眷也算是看清了形势,现在皇后得势,自然还是依附沈皇后比较好。这些女孩子也被家中母亲教导,要好好和俪芷帝姬相处,将来终身说不定还得靠她在沈皇后跟前美言几句。
至于婉柔这边,却是今非昔比,甚至有人敢这么当面嘲笑出声。
婉柔对这般世态炎凉倒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定了定神,有些愧疚的宣了太医过来给那小太监看看。
“既然陛下金口玉言在先,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鱼儿看了婉柔一眼,笑道。
“承让!”婉柔一点也不客气,一抱拳,直接让人把白色的小马驹牵走了。
鱼儿不在意的笑笑,另让人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匹。看刚才婉柔穿着骑装英姿飒爽的样子,还真有几分草原儿女的气势,反倒是沈鱼这张脸配上这身衣服显得不那么自然了。
当然,等众人上了马开始练习,却又是另一番情形。鱼儿原先就会,只是几年没骑马有些生疏了,不一会儿就找回了感觉,和其他几个在家就学过的女孩子小跑着练习去了。婉柔在宫里长大,从来没有骑过马,还得从头学起。她看鱼儿骑得那样好,便练得更加卖力起来。
自从开了骑射课,女孩子们每每下场练习都累得不行,倒也没空再互相折腾了。彼此相安无事,日子过的飞快,夏天过去,秋天转眼也快要过完了。
到了九月底,沈雁早已病愈,让人去沈菊桦那里求了好几次。沈菊桦看她性子看着终于是收得差不多了,便将她从冷宫移回了崇贤殿居住。鱼儿早上去请安时见过她,看着倒没比原先清瘦,只是整个人的精神却大不似以往,全没了刚来时的傲气。
听说沈雁自打去跟着金氏居住,便也开始茹素念经,经了这有小半年时间,性子倒真的平和了不少。如今回到崇贤殿,每日晨昏定省都依礼去沈涵那里,一日都不落下,倒是规矩得很。
沈涵如今月份大了,懒怠走动,沈雁还时常陪着沈涵去御花园走走。有时还会叫上沈荷,看着倒还真是姐妹感情极好的样子。鱼儿对此原有些不放心,恐沈雁没安什么好心,但想到沈涵有影卫保护,和帝必然也是派了人保护沈涵,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如此,便只叫夜魅远远地看着就好,不必插手此事。
这日鱼儿上午骑马回来,本是觉得十分疲乏,可歇午时却怎么都睡不安稳,辗转反侧,最后干脆起来去书房写字。写了约有一张半字,芳泽匆匆从外面跑进来。看鱼儿在写字,犹豫了下,还是出声打断了她:“主子,涵昭媛出事儿了。”
“怎么回事?”鱼儿放下笔,抬头看向芳泽。她平日里写字时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宫人们也不敢随便打断她,今天芳泽这样冒冒失失的进来,想必是出了什么急事。
“涵昭媛在御花园里摔了,看样子怕是要早产。”芳泽说完,见鱼儿盯着自己,便不等她发话,把夜魅那边的消息一并说了,“今日歇午起来,涵昭媛、荷才人还有雁采女一道在御花园里散步。后来婉柔公主突然跑出来撞到了雁采女,雁采女手上的一串佛珠散了落在地上。公主踩在珠子上滑倒撞了雁采女,雁采女又撞倒了涵昭媛。昭媛身边的人没扶住,摔得不轻,当场就见了红。这会儿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医都赶去崇贤殿了。”
鱼儿沉吟片刻没有说话,芳泽也低了头站在一边没出声。虽然鱼儿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起伏,但芳泽还是能感觉到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凝重了几分,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雁采女和婉柔公主现在何处?”鱼儿静默过后突然开口问道。
“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涵昭媛贴身伺候的萍儿,其他人都被看管起来了,等候陛下和皇后娘娘处置。”
鱼儿点点头,又不出声了,芳泽看她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算日子,涵昭媛现在才八个月,应该还有一个多月才临盆。民间有种说法,七活八死,方才涵昭媛那一跤摔得又不像是作假,只怕这事儿凶险。
报信的宫人又过了快一刻钟才来,鱼儿等那宫人来了,才带人一路小跑匆匆赶去崇贤殿。和帝面色铁青,坐在殿中不说话。沈菊桦脸色也不好,满脸的焦虑担忧,陪坐在旁边。殿内聚了几位太医,宫人、嬷嬷在内殿进进出出,接连端出的几个面盆里都是血水,看着就令人心惊。
鱼儿上前请了安,然后低着头安静地退到一边等着。这里和内殿只隔了一层棉布帘子,连里头稳婆和医女说话的声音都听得见,却丝毫不闻沈涵呼痛之声,鱼儿心内不由得抽紧了。过了约有半个时辰,里头终于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有宫人出来回话,道是医女施针之后,涵昭媛已经醒转过来了。
沈菊桦听说沈涵醒了,轻轻舒出一口气,这才有空对鱼儿道,“涵儿已经醒了,这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鱼丫头你先回去罢。”
鱼儿还未及笄出阁,留在血房自然是不好。沈菊桦这么说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鱼儿却眼泪汪汪的冲着她喊了一声“姑姑——”她没叫皇后娘娘,喊的是姑姑,看样子是不肯回去了。
“行了,让鱼丫头留下来吧。这个时候也没那么多规矩要讲究。”和帝突然开口道,招招手让鱼儿过去,“有朕在这里,涵儿不会有事的。”
鱼儿本就不是真哭,听和帝如是说,忙得把眼泪收了,点点头。旁边众人也跟着说些陛下“洪福齐天,涵昭媛母子定然平安无事”的吉利话。
沈涵从下半晌一直折腾到第二日破晓时分,终于艰难地产下一名男婴。孩子本就早产,又经过这一番折腾,被抱出来时已经闭着眼睛沉沉睡去了。鱼儿也踮起脚尖看了一眼,那孩子因为早产,看起来似乎比别的孩子显得瘦弱一些,不过之前听里面的哭声还是挺有力的,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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