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埋伏。“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听到有兵刃的声音。”
“是一帮子不长眼的土匪,也不看看领头的是谁,居然连皇家的车队也敢劫!不过,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我们的人拿下了。我看你拉车的马惊了,所以追上来看看,谁知道你们俩居然看都不看就撒东西。”熊小喵一边解释,一边还忍不住抱怨。看他现在满头满脸的灰,衣服上还落了不少黑色的木炭污渍,实在是狼狈的很,乍一看可真是成了一只花猫。
原来是虚惊一场,可鱼儿并不像芳玉,完全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而是扭头将目光投向边上站着的车夫,“他是怎么回事?”
熊小喵刚才只顾着追赶马车,并没有注意到车夫,现在鱼儿一说,他细下里一打量,也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生。他当即便变了颜色,厉声对那人喝道:“你是什么人?”
“帝姬恕罪,泽王殿下恕罪!”那人忙得磕头跪下了,“奴才原是后头赶车押送行李的,原本给帝姬赶车的袁胖前几晚在外宿着着了凉,到今儿中午便受不住了,方总管让奴才来顶他的班。刚才马受了惊,奴才一时控制不住,让帝姬受了惊,奴才罪该万死。”
“你叫什么名字?”鱼儿不接他的茬,凛声问道。
“奴才方卓。”
“方卓……你可是方总管的那个远房侄子?”鱼儿想了想,又问。临行前那方总管来求过鱼儿,因他除一个远房的侄儿在宫里当差,已经没有什么亲戚,恐自己跟着去了穆国侄儿在启宫里没有人照应,便想求鱼儿把那侄儿也添在陪嫁随侍的名单上。
“奴才正是。”方卓跪在雪地里,规规矩矩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寒冷颤抖,刚才说话也算是有条理。
这人也算是个做事有分寸的。鱼儿点点头,令他起来,“马匹不熟,一时惊了控制不住也不能全怪你,以后做事经心着些就是了。”
方卓忙谢恩起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当真是个不卑不亢的性子。
“既然没事了,我们快点回去吧,不然天黑之前就出不了这片林子了。”熊小喵看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忙催促道。
待熊小喵和鱼儿等人赶回车队,那边果然已经归整好了,众人归队继续赶路不提。想来这里已经是穆国境内,那些愣头土匪自然也由穆国那边的人负责处置,用不着昭菁帝姬插手了。
因路上出了这点事儿,车队直到天色全部黑下来才到达今晚下榻的驿站。此处的官驿十分的宽敞,今晚除了外头值守的兵士,终于所有人都能睡到屋子里头了。
用过晚饭,沈菊桦派人过来看了一趟,还请太医专门过来给鱼儿请了平安脉。见她无事,也没有开药方,各人各自歇下不提。
次日一早,鱼儿刚起来正用早饭,外头有宫人来通传,道是葆郡王要同地方官衙一起商讨那几个人犯的押送处置事宜,须在此多停留一日。
鱼儿颔首,那些人犯冲撞了皇家车队,恐要押解进京再行处置,但又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跟着和亲的车队走,这事儿自然是要交给地方官府去做。
芳泽又过来俯身在鱼儿耳旁低语几句,鱼儿听完略一思索,说道:“一会儿吃完饭,我要去同昭菁姑姑禀报一声。这些日子日日坐车,今儿个想去外头镇上逛逛,松散松散。”
沈菊桦听说鱼儿要出去,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令她身边的人好好跟着,切莫出什么差错。
鱼儿一行出了官驿,便径直到了这镇上最大的一处酒楼,往后头的雅间去了。
那里已经有人等着,见他们来了,直接引着到了最里面的一件雅间门口。鱼儿令芳泽在外面等着,自己只身进门。雅间内已经有人等着了。
等着的人是位老者,面色红润,头发略有斑白,身材微微发福。只是他嘴边无须,就算他穿着与平常富人一样的服饰,看着仍让人觉得与常人不同。见鱼儿进来,此人忙站起来行礼。
“徐公公,别来无恙?”鱼儿笑着回礼。她之前得知兴帝派了人来见她,却没料到来的会是兴帝身边最为得意的大总管徐公公。
“托众位主子们的福,老奴身子还算是硬朗。”徐公公说着,对着东北方拱了拱手。
因徐公公并未明说他是代表兴帝来的,鱼儿不需向徐公公行礼,而是对着启宫的方向,行了大礼,算是向兴帝问安。完了鱼儿才在主位上坐下,又请徐公公坐。
雅间里没有留其他的下人,徐公公便亲自为鱼儿沏茶送上,然后才谢恩在下首坐了。
见徐公公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鱼儿便先客套的问了兴帝和蔡皇后是否身体安康,又问了八皇子的近况,还问了太子和祝氏好……最后差不多连凤鸾殿里的花花草草都要扯完了,徐公公还是不肯明说,只是话里话外的,都道是兴帝对她十分想念,还时常去她住过的宫殿坐坐,还道是后悔没留个她小时候用过的东西做个念想。
鱼儿嘴上仍与徐公公拉扯着那些有的没的,心内却着实不耐烦。兴帝这算是什么意思,若是想要那钥匙,她临走那天晚上直说就是,何必要等她走离开启国了,再这样叫个人来和她兜圈子,何况她本来就没想着要把那钥匙带走。难不成兴帝就是想让她自己主动把钥匙拿出来,好显得兴帝是个慈父,并没有逼迫她。
外头日上三竿,眼看着午时将近,鱼儿可没打算再留在这里和这位兴帝身边的人一起吃午饭。心内冷笑一阵,干脆出言打破僵局。
“看这时辰,我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昭菁姑姑恐要着急。”鱼儿说着便站了起来。
徐公公也忙跟着站起来,他面上的表情有一丝稍纵即逝的不自然,可还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道,“老奴恭送俪芷帝姬。”
鱼儿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我出宫的时候走得急,没来得及和太子殿下多说两句话道别,徐公公可方便替我给太子殿下带几句话?”
“帝姬请讲。”徐公公又忙躬身聆听。
“我与太子殿下虽未能从小一起长大,但兄妹一场,也不知当日一别今生还能否再见面。原想临别赠他一个物件,不过当时急着赶路,忘了说那物件的来历。那原是我在莫王府借住时一位长者所赠,一直贴身戴着的,我虽不知道那物件的真正用处,只是既给了他,就权作是个念想吧。”
徐公公听完鱼儿的话,面色不变,只是又恭敬的答了一句,“老奴一定将话替帝姬带到。”
“那就有劳徐公公了。”
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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