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打定主意,心内便有了计较,于是也不再多想。{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 看小说网}:。想起昨日还未抄完的经书,便令人点上香继续抄写。
这宫廷内院,女人们能做的事也不过是这些。除了琢磨怎么互相折腾,剩下的时间奴才们自然是有忙不完的活计,做主子的也需找些事情打发闲暇的时光,女红针线或是琴棋书画。这抄写经书,也算是一种比较值得推崇的方式,只是通常会选择如此打发时间的人,多是“太”字辈的如太后、太妃等人,或是已经失了宠的嫔妃。前者是大位已定,能争的那个人也已经躺进了皇陵里头,而后者虽然能争的人还在,可却是再也没有争的实力,不如从此一心向佛,图个心里安宁。
年轻的帝姬和正当宠的后妃们,除非是为了长辈祈福等事,才会如此装装样子,表表孝心。可实际上,能有几个人是真的潜心认真抄写的,那恐怕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连鱼儿这会儿手上抄着,心里想的也未必就是佛理,她只是习惯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的心绪平和下来,然后理清思路更好的思考罢了。
鱼儿可不认为这皇宫里能有真正纯良的信男善女,若是有,也早就让人给斗死了。
抄了一个多时辰,鱼儿的思路也就渐渐的理清楚了。
自从她在这个身子上醒来,主要的精力都是放在以后要如何以沈鱼的身份生存下去。先是在王府里,又要忙着重新认识身边的人,又要小心不露出破绽被身边熟悉她的人发现。
之后兴帝一道圣旨把她接回宫中,身边熟悉她的人倒是少了,鱼儿可以放心的做回自己,也不必再像在王府里时那般小心翼翼。可宫中需要应付的事情却要比王府里多得多,再加之关于她前世的记忆在周围那些曾经熟悉的事物刺激下不断涌现,鱼儿确实无法腾出太多的时间来考虑自己未来的路。
这和亲之事,其实在一开始沈涵悄悄告诉鱼儿时,她就曾经猜想过兴帝接她回宫的目的。当时只是考虑到沈鱼的年龄似乎是太小了些,所以并未深入去想。可现在看来,联系入宫后的种种,似乎这一切在她们御花园“偶遇”蔡皇后开始,就已经安排好了。
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何会将她安排到皇后宫中,但早上芳慧带来的消息,倒是能很好的解释这件事:莫王府庶出的女儿,就算是过继给兴帝,出身到底是低了些。如果能借着皇后的势养在中宫,这身份立刻就上去了,陪嫁去穆国也能说得过去。不管这次的和亲到底能维持多久的和平,可毕竟给昭菁陪嫁的另外两位帝姬都是未来穆国皇后的可能人选,兴帝还是得为两国皇室的脸面考虑。
因鱼儿在抄经,屋内伺候的人都静静地站着不出声,生怕打扰了主子。请记 住我)芳慧进来时,鱼儿还有十来个字正好抄完一页。一旁站着的芳菲见芳慧有些气喘,想来刚才过来时走急了,怕是有事要禀告。但想了想还是拦住她,摇了摇头,直等鱼儿把那一页都抄完了放下笔,才让芳慧说话。
“走得那样急,可是有事要同我说?”鱼儿头也不回地问道,目光仍留恋在抄好的经卷上。她从前也在这宫中生活多年,耳目要比别人灵敏些,刚才芳慧进来时虽然没有说话,但她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努力压制着的喘息声,鱼儿却是早就听到了。
芳慧看着眼前的这位小主子,觉得她真不像是从外头才接回来没几天的帝姬。在她面前,似乎有一种无形之中的压抑感,即使是在和颜悦色的说话,可那一举手一投足间透露出的气息,不得不令旁边的人对她恭敬,不敢随意放肆。
“回主子话,皇上来凤鸾殿了,现正在东厢与皇后娘娘说话。娘娘那的人说,皇上一会儿可能要来看望帝姬,请主子先准备着。”芳慧回过神,毕恭毕敬的答道。
“我知道了。”因不是皇后专门派人传的话,只是让下人漏了点消息过来,鱼儿也不用起身回礼,只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我看这屋里挺齐整的,也不必再特意收拾了。”
“你再去门口守着,一会儿若是母后陪着父皇一道来的,就打个招呼好让屋里的人知晓”,鱼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素白的宫装,又继续道,“若是父皇一个人来的,你只按规矩通传便好。”
这身孝只能私下里穿给兴帝看,至于皇后那边,现在这么住着她的宫里,她当然是知道的。只是鱼儿不穿着这身出这个屋子,皇后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兴帝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没有令人通传,而是自己径直进了屋,鱼儿还在书桌上抄经。鱼儿身边服侍的大宫女们原还担心帝姬没把这身衣服换下,恐会惹兴帝生气,但见兴帝进屋后脸上神态依旧平和,都稍稍放下心来。
鱼儿当然已经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只是兴帝既然故意不让人通传也不出声,她便只当作不知道,依旧自顾自得专心抄写。
兴帝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这背影……让他不知觉的又想起了另一个人小时候的样子,一时便忍不住突然上前抓住鱼儿正在写字的那支毛笔的上端,猛然一抽——谁知竟是没有抽出来。
那笔仍是牢牢的捏在鱼儿手中,笔尖连墨汁都没撒出一滴。这般手劲和心性,兴帝顿时不由的一愣。
写字之人通常心性专于一处时,所有心力都集中于握笔之手,旁人即使突然去抽笔,写字之人也会猛力将笔握在手里,不能轻易抽走。否则便为未专心于面前的纸墨。只是刚才鱼儿下意识的反应,更让兴帝想起了那个人。记得那孩子小的时候,自己便常常这样测她的心性,而鱼儿现在的反应,就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父皇。”鱼儿抬起头看见兴帝,忙放下笔站起来,对兴帝行礼。
“你身上还有伤,这里只我们父女二人,不必行礼了。”兴帝伸手将鱼儿扶起来,“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只是皮外伤,不用吃药,只要每日涂上药膏过些日子就好了。”鱼儿说着,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我不想让女医来涂药,头天是母后亲自给儿臣上的药,后来都是太子侧妃来的。”太子尚未正式大婚迎娶太子妃,鱼儿管祝氏叫嫂子,那也只能私下里叫叫。
兴帝不置可否的点头,顺手拿起桌上抄好的经卷来看。这字迹……尽管鱼儿已经尽力掩饰了,努力把字写得像一个七岁的小孩,可有些运笔的习惯,却不是轻易能够改掉的。
一瞬间,兴帝几乎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仿佛那个曾经乖顺聪慧的孩子又回来了……那时候的清芫懂事听话,无论是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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