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我只觉得这人脑子一定是傻了,都打上了,难不成还不知道是和谁打?
这人叫道一半已经有人甩了一把暗器出来,三枚勾骨针,三枚铁蒺藜,我轻轻松松避开大半,还剩根针,我正要用剑挡开,薛铭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大声吼着:“小心!”
然后就一头迎上了那跟针。
我心道这人真是碍事!这针若是有毒,他就死定了。
我立刻抽身战局,把他提起来,踩着轻功跨上了马,刚想往荣师伯修行的山跑,又怕拖累了他,干脆一咬牙,狠抽马臀,向外边跑去。
跑了半道,我就任马匹狂奔而去,拖着薛铭悄悄走了小道,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儿,就见那群蓝衣人匆匆忙忙地追着马匹向前走了。
我松了口气,再一看薛铭,就发现他满脸惨白,嘴唇青紫,手脚微微发抖,显是中了毒。
我连忙把他的衣服撕开,这书生竟然还不好意思地推推我:“恩,恩人,我虽说要报答你,可却不能以身相许……这有违圣人教导。”
我啪地在他嘴上打了一巴掌,仔细看他的伤口,奇怪,银针旁边肌肤正常,并无常见的溃烂发黑迹象。
薛铭呻吟一声,拉住我的胳膊:“恩人,我头好晕,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虽不通医理,可简单的听下脉搏还是会的,这一听可真是不妙,薛铭的脉搏十分紊乱,好像丹田之中正被什么东西来回冲撞撕扯着。
我一想到那种感觉,忍不住后背发凉。薛铭并非习武之人,他中这毒只是头晕目眩腹中绞痛,若是我,说不好这一身功夫都要废了。
我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要挡那针?”
薛铭苍白的脸色突然冒出一丝诡异的红晕:“这,不才怎能让恩人受伤?何况,你,你还是个姑娘家,不才可是个男人。”
我心里有些感动,又有点陌生的感觉。我先哼了一声,想了想又说:“咱们先找个地方,我好帮你疗伤。”
这毒好生怪异,大多数时候毫无异样,我想解决都不知从何下手,有时候发起病来又毫无规律,有时是在半夜,有时又在正午,常常是我正酣睡到一半就被薛铭哆哆嗦嗦冰凉的手指给碰醒,睡眼朦胧间用内力帮他把毒素化解开来。睡得正香被人叫醒干活实在不爽,可看到薛铭脸色惨白的模样我又不忍心,这书生脸上的伤好了完全,看起来倒是挺秀。我便容忍了他冷得发抖时往我被窝里钻。
好在我身上有钱,在江南的小镇子住下个把月也是无碍,这小镇依江而建,秋天时的景致别有一番风味,我闲来无事便逛逛集市,晚上去荷花塘坐坐。
我亲爹的人来过一次,没发现我,好事。我算计着时间,也有两个来月了,江南秋天最富盛名的瓜果我都吃了个遍,我决定等这边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就启程回京。
薛铭身上的毒也好了差不多,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从前三天一犯,现在也有半个月无事了。可是这书生却习惯了日日往我屋里钻,我看他手脚老实,又怕他再犯病,再说江南的冬天也是阴冷,多个男人在旁边很暖和,也就默许了。
这晚他拿着一块玉佩,料子倒是不错,神情有点怪,与往日不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你是我的大恩人,我本想日后报答你,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儿家的名声总是不好……我是喜,喜欢你的,不知你可愿嫁给我?”
我出来这趟本来是躲避婚事的,可现在烛光下看这书生情意绵绵的眼神,心中好像撞进了一只小鹿,怦怦直跳。我又想起他为我挡针的时候……
可这世间再无比我爹还好的男人,嫁给谁也不如陪着我爹来的完美。我又想到若是回京我爹还是要我嫁人该怎么办,到时不如叫这书生来提亲,我也好先做个样子,反正这书生任我搓揉捏扁的,我便是住在府里他又能如何。
我想着想着,忍不住有点高兴起来,交待给薛铭我家住哪儿。
薛铭嗯了一声,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我必不负你。”
我总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他还能翻出我的掌心去。
没过几天,江南这边终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雪花不大,就是密密麻麻的,像水里的小虫子,连成一片一片的,让人看不清远处的东西。
往日这时辰薛铭早就过来了,今天却没声没息的,我心中一惊,难不成是一下雪又犯了病?我急急忙忙下了地,跑到隔壁去找他,屋内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真是奇怪,晚饭时还在呢。
我有些担心,披上衣服拿了剑就出去找他。
沿着江边往前走,飞舞的雪花扑簌簌地往我脸上打,虽然不疼,却是冰凉凉的,就像老天在哭似的,我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走了几步,听到前边有兵器相撞的打斗声。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本宫前些日子一时疏忽,竟叫你们这些叛徒下了毒,今日你们既来送死,便由本宫来清理门户!”
我愣住了,脚下似乎生了根,我站在原地,透过纷飞的雪花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看似文弱的身板每晚都要怕冷似的往我被子里钻,骑马的时候也是憋憋屈屈地团成只虾米,想不到拿起剑,杀起人来,也可以这么铮铮无情。
江水被鲜血染红了,静静的从我脚边流过。
薛铭收了剑,看见了我,他的眼神一变,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了江湖险恶这个词,我以为是缘分让我救了他,到头来却是被他刻意地利用。原来世间真的没有那么多机缘巧合,两情相悦,有的只是机关算尽,虚情假意。
我觉得嗓子发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问他:“……你被人追打那次,是真的么?”
薛铭顿了顿,黑漆漆的眸子透过雪花看着我:“不是,是我先认出你,才在那偷东西。”
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很奇怪,以我的脾气,这时候应该抽出剑来砍他个十刀八刀才解恨,可胳膊却一点劲儿也提不起来。
原来心里没了力气,手中的剑便也拿不住了。
十岁之前,我以为我已经吃遍了这人世间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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