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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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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何疚(全)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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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飞雪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吧嗒着叫了一声:“爹……”     禾后寒不说话,悄悄关了门出去。     ╋╋╋     翌日。     天还没大亮,禾后寒就听得外边吵吵闹闹个不休,好似城里所有的人都挑了今早出来遛弯,车轮声,马蹄声,嘶鸣声,都嵌进一片无边无际的人声鼎沸中。     他慢吞吞坐了起来,浑身酸乏,好像还不如睡觉之前轻松,他洗了把脸,去隔壁唤江飞雪。     两人下了二楼,昨日还坐的满当当的厅堂竟然一人也无。     再向外看,大街上竟也是空荡荡的。     禾后寒不禁愕然,掌柜的看见了他,连忙迎过来,解释道:“客官,客官,您这儿有个口信。”     禾后寒领着江飞雪找了个桌子坐下,说:“先做些粥点来。”     那掌柜对小二儿吩咐了一声,转头继续说:“惊流门给您留的口信——参加大会的人太多,大家都赶早要去占个好地儿,您办完私事要想看看比武,就找插黄蓝两色旗的地界,有位子。”     禾后寒点了下头,摸出一小块碎银递给掌柜,道:“多谢。”     那掌柜却连连推手道:“不能收,不能收,之前有人交待过了。”     禾后寒瞅他一眼,收回来手。     江飞雪蔫蔫儿地扒拉了两口,禾后寒看了她几眼,从包裹中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红黑色的小丸,放在江飞雪面前,道:“你昨天吃撑着了,涨肚,把这吃了,消食解腻。”     江飞雪就着粥咽了下去,疑惑地问道:“爹,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种药?”     禾后寒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白粥,道:“哪里是什么药,几颗山楂丸,佳宝记买的。”     江飞雪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爹,你怎么随身带着糖丸?”     禾后寒顾左右而言他,先把包裹重新系好,又把离刃放好,才道:“飞雪,快吃,我们也得快点上祖华峰去。”     江飞雪狐疑地瞟了他一眼。     ╋╋╋     一个时辰后。     祖华峰半山腰。     深秋时节,漫山红枫,重重叠叠,在人眼前脚下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苍青色的山道若隐若现,几声啾啾鸟鸣,随风盘旋而上,当真是世外桃源。     禾后寒站在山道外沿向远处眺望,不禁有些心醉神迷。     江飞雪却好似对这美景提不起兴致,她连跑带跳地往上走,好像这颇有些陡峭的山路是块铺开来的平地一般     禾后寒心想,确实是江盛的女儿,早晨还无精打采,这么一会儿就又活蹦乱填了,果真是……精力旺盛。     两人又爬了半天,禾后寒耳边隐隐听见头顶上传来呼呼咋咋的人声,有清脆的兵器相击之音,还有笑声,叫好声,热闹极了。     江飞雪来了劲儿,本来额头泌出层细细的汗水,这会儿手一抹,几步蹿了上去。     禾后寒从前未来过祖华峰,更没参加过武林大会,他一登上峰顶,面前豁然开朗一片修凿过的石板地,条条青砖,人力背上来,当真是工程浩大。     旁边摆了几条板凳,坐了四五个人,面前一张四方桌,桌上一摞摞装订好的白纸。     一短装打扮的年轻男子抬头看见禾后寒,挺热情地招呼道:“嗨!兄弟,哪个门派的?来登记一下。”     禾后寒领着江飞雪,想了想,问道:“无门无派就不让进?”     那人道:“无门无派,自报称号也可。”他说完狐疑地打量禾后寒一眼,道:“自成一家的大侠早都在樊城报名了,看你这样子是没报名,你又无门无派……你若并非比武者,单来参观要交银子的,你有信标没?”     禾后寒心道信标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他略一思索,只好道:“我们是惊流门的。”     旁边一人一下把头抬起来,他刚刚一直在奋笔疾书——誊写着什么,这会儿他打量禾后寒几眼,又瞅了瞅江飞雪,开口道:“今早惊流门钟堂主提过了,若有一书生样的男子和一个黄毛丫头来,就是惊流门的,你们过去吧。”     禾后寒心中暗暗夸了钟子一句做事周密,就领着江飞雪向前去了。     再往走了一段路,他转了个弯,人群的喧嚣声霎时清晰起来。     一眼望去,满山满野的人。     祖华峰顶早已依着山势修成数个分隔地,东一片,西一片,南一片,北一片,四个擂台架得高高的,底下各自聚集着人群。中间还有个一人多高的台子,又大又宽,飘着一杆红黄大旗,上书一个大字:主。可惜这主擂台上边现在还有没人。     禾后寒扫了一圈,不由头疼,这叫他上哪里去找他师父师兄?     江飞雪早已按捺不住,盯着一个擂台就要冲过去看,那上边有个顶着一头孔雀毛的女人,正在和个缠豹皮的男人对打——确实十分打眼,引人注意。     禾后寒伸手一把揪住江飞雪领子,告诫道:“这里人太多,你莫乱跑。”     江飞雪立刻拿一双桃花眼狠狠瞪他。     禾后寒视若无睹,正琢磨着要不先去找钟子他们?就见一只黄色的鸟儿朝着他飞了过来,头顶正中一簇白毛,十分惹眼。     禾后寒心中一喜,这不就是青山大师养的那只鸟儿?     那鸟儿咕咕叫了几声,向着南边飞走了。     禾后寒牵着江飞雪,跟着那鸟儿走了不大一会儿,就远远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青山大师永远一身灰布袍子,要多随便有多随便。他身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着一身朴素干净的衣衫,他脚边蹲了一个四五岁的男童,不知在玩什么,正是荣嘉禄与明桥。     禾后寒看着他们,心中翻腾不已,又雀跃又欢喜,却迈不出一步。     江飞雪拉了他一把,喊了一嗓子:“爹!”     那边黄毛鸟儿落在青山大师肩头,他转过身来,同禾后寒正好对上视线。     禾后寒连忙几步过去,道:“徒儿见过师父。”说罢又将头转向荣嘉禄,他身上仿佛去掉了一层冰印,神色温柔,两人对视,只觉好似回到了十多年前还未出师的年少时光。     禾后寒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了荣嘉禄一下,才哑着嗓子道:“师兄……”     荣嘉禄一眼就看透他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兄征战多年,如今终于能静下心来逍遥世外,我每日去去瀑布边看日出,在那竹林煮茶,总想起你小时候的事……”他说到这儿突然一顿,改口道:“这难道不比困于朝堂,担惊受怕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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