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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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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何忆(全)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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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很快就回来。”     江飞雪嘴巴塞得很满,头也不抬,唔唔点了点头。     禾后寒出了酒楼,并未远走,他四处看了看,在摊贩买了两包糖炒栗子,又注意到几个在街边玩闹的孩童,他走过去,笑着蹲□子,把栗子递给他们,低声说:“帮叔叔一个忙,栗子就送你们吃。”     他若无其事地漫步走回酒楼,把一袋栗子放在江飞雪面前,说:“飞雪,尝尝吧,这栗子是宛州的特产。”     江飞雪抹了抹油汪汪的嘴巴,心满意足地伸手掰开一个栗子壳,毫不避讳地打了一个饱嗝,笑眯眯地说:“爹,你对我真好。”     禾后寒稍稍愣了一下,到底是江盛的亲闺女,不论怎么凶恶,笑起来的模样,总带着那么一点神似。     他付了帐,和江飞雪一起走出酒楼,道:“飞雪,我去牵马,你在这儿等等。”     江飞雪忙着吃栗子,顾不上说话,一边随手把栗子壳扔在地上。     街边突然冲出几个毛小子,其中一个指着江飞雪大笑道:“看她,就是她!我刚刚看见的,她吃鱼都不吐刺!全咽下去了!”     另一个立刻接道:“我也看见了!她根本都不嚼!”     旁边的孩子立刻哈哈笑起来,嘲笑地对她指指点点。     江飞雪的脸色先红后白,两只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也没扑上去打成一团。     禾后寒不声不响地站在稍远的地方着看,过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     那帮孩子一见他出来,唰地就散了个干净。     禾后寒低头看着江飞雪通红的眼眶,伸手摸了摸江飞雪的脑袋,轻声道:“飞雪最漂亮了。”     江飞雪终于忍不住哽咽了一下,一头扑到禾后寒怀中。     ╋╋╋     惊流门,武林第一世家,屹立百年不倒,想找他们的踪迹——在宛州地界上,随便抓一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樊城最大的客栈叫金河深——直白到让人无话可说的招牌。     禾后寒领着江飞雪迈进了正门,里边正有几个少年聚在一起说话,回头一看他们,见了鬼似的立马跳开老远。     江飞雪却蓦地瞪大眼睛,大吼一声:“又是你们几个,哪里逃!”说罢冲了过去。     禾后寒在她身后看着,心中一惊,江飞雪学习轻功不到一个月,就能在不知不觉中运用出来,她现在修习的内功心法还不是很上乘的,就能发挥如此……     他正思考着什么,就听斜里冒出个声音:“晓堂主?!”     禾后寒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钟子。     钟子快步走过来,背上负着一根赤色的长棍,他压低声音,吃惊地道:“都在说丞相又告病了……您来这儿做什么?”     禾后寒也压低声音回他:“一些私事。”     钟子便不再多问,转身喝道:“你们几个莫要惹大小姐生气,好生陪着。”     那几个小少年愁眉苦脸地抱作一团,恨不得生出翅膀似的看着江飞雪。     禾后寒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飞雪,在家说的你莫忘了。”     江飞雪动作一滞,神色不定地看着那几个小少年,过了一会儿才冷哼一声道:“今天你们运气好,我爹不让我打人,下次让我见了你们,一定不放过!”     钟子神色一惊,好似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忍了回去,看得禾后寒都有些发堵,他压低声音道:“你放心,若江盛回来,我立刻把她送回去……让她叫我爹,无非是让她安心。”     钟子一愣,立刻反驳道:“不,晓堂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禾后寒微微摆手,江飞雪正好走到他跟前,她抬头看了钟子一眼,什么也没说,伸手拽了一下禾后寒的袖子。     禾后寒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你们在这下榻,可还有多余房间?”     钟子笑道:“晓堂主还不知道罢——金河深是卫河商会下属的产业”     禾后寒心跳一顿,脑子里突然闪出一点什么,他一下子想了起来……     ╋╋╋     五年前。     京城。     早春。     禾后寒刚下了朝,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     轿子一晃,江盛的声音从外边冒了出来:“瑞声,瑞声。”     温柔得简直要溺死人。     他摸了摸手背的鸡皮疙瘩。     江盛又说:“瑞声,在下的客栈今日开张,请你去剪彩,走吧?”     禾后寒没有法子,心知他若是不答应,江盛说不准就要自己扛了这轿子去……他吩咐轿夫:“跟着他走。”     他匆匆露了脸剪了彩球,底下一众人等屏息凝神地瞻仰般看着他。     江盛笑眯眯,好像有点得意似的,悄悄在他耳边说:“今见禾……许终身……”     那时他正忙着推行新赋税制,吏部户部连工部都要掺上一脚——他每日焦头烂额,只觉得江盛这些事烦不胜烦,他说些什么他统统做了耳旁风,甚至连那客栈招牌都没细看就坐了轿子离开。     没能在他脑子里留下丁点痕迹。     一过数年。直至今日。     禾后寒突然想起来,那间客栈……叫做金河深。     江盛当时说:今见禾,许终身。     直白到让人无语的招牌——     他把这招牌开遍了天下,其实只是为了藏着的那一句话。     五年就这样悄然而逝。     改变的太多,多的会让他偶尔惶惑。     只有这间开遍天下的客栈名字还在。     禾后寒握了握手指。海上莫测,异邦陌生,如果遇到了风浪,如果遇到了危险……     他猛地打住思绪,他不该想这些。     如今……已不能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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