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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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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何烦(上)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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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人在距离京城极远的西南之地,虽然其尚有党羽留在朝中,但实难形成气候。这么一想,禾后寒觉得崇渊在尚无根基之时就如此急于打压朝中重臣一事着实有些古怪,他开始怀疑自己会错了皇意,但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令皇帝这般密不可宣。     这样矛盾了好几日,也不知怎么禾后寒突然就开窍了。他一直把皇帝放在主动的位置上,或许是新帝给他的印象太过强大,使他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那样既没有娘家支持,也没有贴身近臣,尚势单力薄的皇帝,看起来是一个多么脆弱的目标。禾后寒暗自心惊之下又有些不解,心惊的是恐怕是田家有了什么动作,才叫皇帝这般忌惮。不解的是,先皇连他娶妻的威胁都算到了,又为何将这样一个虎视眈眈的大家族留下来?     禾后寒前日动用暗卫彻查田家——真的找到了田家与皇长子的所通信件。信上写了田家会在二月初一派人迎接皇长子来京,信中提到了地点和时间还有关键人物,违抗先皇圣旨是抄家的大罪,这是一份可以置田家于死地的证据。     但为免打草惊蛇,禾后寒并未叫暗卫将信件取回,只等着禀告皇帝,让皇帝下旨派兵直接去田家搜。     时间转回此刻,禾后寒将这困扰他数日的事情说出来,他虽然以为此事大抵如此,却又不敢确定,这时正紧绷着神经观察着崇渊的神情。     只见崇渊缓缓地将头颈侧过来,声音轻得几乎难以分辨:“爱卿这般机智,可猜得出朕这寝宫有多少细作?”     禾后寒微微动了一下颈项,感到帝王的发丝擦过耳畔,有一丝轻巧的绵痒。他只是简短地回了话:“臣不知。”     禾后寒感到一丝潮湿的、温暖的的气流扑在脸上,是皇帝轻轻的笑。他并未抬头去看,却想象得到那少年天子微微收拢的圆润的眼角,和笑意潋滟的眸子。那会让他像个孩子。     “臣,恳请皇上一事——”禾后寒退离了崇渊的身侧,一躬身又跪在了墨泽泽的地砖上,他把身子俯得极低极平,这让他眼里看不到一丝皇帝的身影,他说道:“臣恳请圣上准我父回乡养老。”     寝殿里突然静了,那么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禾后寒保持着自己的跪姿,一动不动。     这段沉沉的时间让禾后寒觉得时而真切时而飘渺,直到他听见崇渊用一种平淡无奇的声音说道:“准。”。     禾后寒慢慢地起身,控制住跪得早已麻痹得颤抖的膝盖,再次行大礼谢恩。     他心中长叹,此事极险,崇渊甚至难以自保,又怎么能保住他全家……他可以豁出去,但他的父亲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他怎么忍心让中庸了一辈子的父亲临老临老搅进这么一滩浑水。     大不敬,但,禾后寒想着,秋后算账也要看将功赎罪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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