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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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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尹     纪时认真而受伤的语气让我害怕,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平稳而充斥着酒气的呼吸就在我耳畔,有些沉重的声音。     从小到大,我一直任性,即便这八年仍然没有把我的任性消磨干净,在爱情面前,我永远自诩勇者,炮灰的头排兵,一直有我。我总是打败仗,总是九死一生,所以我开始有了诸多顾忌。大火烹油轰轰烈烈的年纪总归是过去了,我爱纪时,我想结婚,可我能和他结婚吗?人生病的时候总是顾虑繁多。我想我就是这样的。     这个问题像千万只蚂蚁在我心中啃噬,我百感挠心。     他抱着我的力道还是紧紧的,但我能感觉到身体渐渐的松懈了一些,耳畔均匀的呼吸声向我传达了某些信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松了一口气。     纪时睡着了,正好,我不必为了怎么回答他而烦恼。     我小心安妥的把纪时放好,让他能尽力在后座睡得舒适一些,然后将常备车中的毛毯展开给他盖上。     小心翼翼关上车门,我走了很远去找抽烟的程阳。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叫了几声都没听见,只能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     他脸上犹带着几分怔楞,半晌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纪时呢?”     “睡着了。”     他点点头,丢掉了手上几乎要烧到过滤嘴的烟头,“他喝得太多了。”     “嗯。”     程阳在他们一帮兄弟中最是稳重,如大家长一般,每次谁有个什么总爱找程阳来解决,纪时每次喝得不省人事,总是程阳在照顾。     每次看到程阳我总想起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侠骨柔情,英雄衷肠,所以人人都爱他,可对感情,他优柔寡断,小师妹是他心中所爱,而他最终却情归任盈盈,并不是他变了,而是任盈盈这等女子侵略性太强,对待感情亦强亦弱,亦虚亦实,亦等亦离。     现实中并没有任盈盈这等聪慧完美的女子,所以程阳的感情世界一团糟。或者是他自己的感情并不顺,他从来不会掺和我和纪时的事。而今天,他一反常态的叹了口气对我说:“越尹,对纪时好点。”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微微蹙眉又说:“我是没有什么立场去评断你们的事的,可我实在不忍心纪时再这么下去,他带你出席那么多场合,你还不明白他是在干嘛吗?他在向所有人宣告你的身份,他在向家里宣战,他想跟你结婚,想给你身份……你懂吗?”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句进入我的耳朵里,我的脑海里极慢的分拆析解,最后得到的结论极其沉重,我不想面对。     “从你决定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想到有这一天的,敏子说你想结婚,那你就该和他一起努力。”     我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说:“我没有说过。”     他有些失望,“你好好想想我的话。他对待感情就像判断题,只有勾和叉,勾,是和你在一起,叉,是不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他的题面,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     那天纪时的求婚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他却是出离的认真,酒醒后他甚至还买了戒指。他不逼我,他只对我说:“不管你是健康还是有绝症,不管你这辈子能不能再生孩子,我都想和你一辈子,和不和我结婚决定权在你手里,我可以等。但我只想说,我真的没那么多时间和你折腾,就一辈子,你省着点儿。”     我的心被震得一颤一颤的,那一刻我几乎要突破理智答应他,可很多现实就那么扑面而来,像一盆冷水没顶泼来,我醍醐灌顶。     纪时公司筹办了一场商业目的的中型夜宴,在他再三的坚持下,我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席,这样的宴会无疑是无聊的,作为主办方,纪时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但不能否认,这样的运筹帷幄的他是魅力四射的。他着一身白色西服,衬衫被他开了两颗纽扣,极其佻慢的扮相,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生厌。他一双长腿如鹭鸶,和一群年过中旬的男人站在一起,显得极为醒目。宴会还没开始,他便成为很多女子谈论纷纷的对象。     我觉得无趣,拿了手袋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我无聊的拿着手机看新闻。我不想出去,反正现在也轮不到我做什么。     洗手间永远是八卦最多的地方,我坐在这里已经听了几名商界精英和知名政客的后院之事。女人的嘴里没有永久的秘密,可男人又离不开女人,所以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都能发生。     我倒是没想到我听个墙角还能听到我自己头上来。     几个女人在盥洗台前补妆,从化妆护肤讲到今天的宴会,从主办方讲到纪时,最后话题点落在了纪时的女伴——我的身上。     “今天纪少带来的那女人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你出国这段时间突然冒出来的,不知道是谁,听说出身不怎么样,纪家都没认这事儿。”     “你们都不了解了吧!那女人可厉害啦!以前是酒吧里的托儿,专骗人钱的。这种女人都有手段,前段时间听说为了她岑家老四和纪少大打出手,这事儿把纪部长和夫人气得差点进医院。”     “啧啧啧,真厉害,咱自愧不如!”     “呸!别咱啊咱的,我可不乐意你把我和那种货色说到一处!”     “……”     我开始慢慢理解了纪家反对我们的原因。因为我,纪时被人这么议论,我觉得很难过,我不怕别人说我,做过的事就要负责,再不堪的过去也是我自己选择的,可我怕别人说纪时,因为我纪时才会受到这样的亵渎。我不敢想象他一辈子都活在淹没在可畏的人言里,那该是多么可怕?     我低着头看着曳地长裙下那双晶莹闪亮的高跟鞋,银色鞋面,流线弧度,脚踝处一圈银色流苏,上面缀满了水钻,在灯光下璀璨流光,映在深色地砖上有一块一块光点。     真像一双水晶鞋啊!美到极致。     而我,连灰姑娘都不是,家世背景学历我没有也就罢了,可我连健康都没有。     宴会开始,纪时在台上挥洒自如的致辞,没有稿子,但他说的自然流畅,仿佛一个天生的讲演家,风趣幽默,言辞犀利。他致辞结束,台下爆发了如雷的掌声。     我终于意识到,他不再是过去那个痞子一样的男孩,他有了他的一方小空间,爱情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与我,已经不知不觉的不一样了。     他给我拿了一杯香槟嘱咐了几句就去应酬了。他世故的与人周旋,和别人谈着时政,生意,不厌其烦的咀嚼着这些话题。那是我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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