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没有白做,上午的拍摄很顺利,陆导对乔雅的表现尚算满意。大文学昨晚一夜未眠,她本来准备下午回酒店补眠的,但想到易泽的母亲,她转道去了医院。人生地不熟,住院不是小事。就算易泽再孝顺,终归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照顾生病的母亲肯定不如女人悉心。
医院的环境秀美,到处都是椰林树影。乔雅敲开房门,“伯母……”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突然改口:“Alice,感觉好些吗?我带了白粥给你。”
她和易泽不过两面之缘,称呼人家的母亲为“伯母”似乎稍显亲热。而且Alice的气色明显好转,看起来居然不像与她隔了辈分。
易母认出乔雅,眼角眉梢流露笑意,“好多了,谢谢你。你今天不用拍戏吗?”
“我的戏份不重,下午没有通告。”乔雅打开保温桶,舀出一小碗热腾腾的白粥,递给易母,“要趁热喝呢。”
她诧异地问:“怎么会有白粥?你从哪里找来的?”
乔雅莞尔一笑,“我让酒店的厨师拿米饭煮的,味道肯定不如家里的,您只能凑合喝了。”
易母对着汤匙吹了吹,浅尝一口,“味道不错,在岛上能喝到热粥已经很好了。”她的举止优雅,面色从容,“丫头有心了。”
易泽在距离病房几步开外的地方,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交谈声。他带着几分疑惑走进病房,恰好看到母亲与乔雅相谈甚欢的一幕。
不等他开口,乔雅已经从床沿上站起来,“李哥来了。”
易泽与母亲对视,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易母随即道:“小雅怕我闷,正给我讲拍戏时的趣事呢。你来得正好,你们别都在医院待着,一块出去玩玩吧。”
他瞥了一眼摆在一旁的空碗,棱角分明的面庞浮上一抹柔和,“乔雅,你想去哪里玩?”
“潜水。”她的眉眼弯弯,俏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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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内陆城市长大的乔雅,对大海,有着特殊的痴迷。大文学所有的繁华都市都如出一辙,宽阔的柏油马路,鳞次栉比的混凝土建筑……昭示着高科技、现代化的飞速发展,却少了那么点人情味。但碧波深处的世界截然不同,包容、纯净、宽广,大自然未经雕琢的韵味令人心旷神怡。
乔雅兴致勃勃地与易泽一起换上潜水衣,背上氧气瓶,他向潜水教练做出一个“OK”的手势,示意对方不必下水。乔雅不谙水性,当海水没过头顶,她的呼吸开始有些紊乱。察觉她的紧张,易泽牵起她的手,缓缓沉入海底……
她很快被色彩斑斓的珊瑚礁和海洋生物吸引,不停地挥舞手臂对易泽比划,让他看这个再看那个。他以前考过潜水证,对海底世界并不陌生,但不忍心拂了乔雅的兴致,一直跟在她身旁。
闻所未闻的热带鱼形状古怪,颜色缤纷、艳丽,摆动尾鳍与两人擦肩而过,乔雅一个没忍住,吐掉氧气嘴,惊呼出声:“快看!那条鱼好美!”
易泽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连呛几口海水,腥甜且咸涩的液体灌进喉咙,乔雅不由一阵反胃。她的双手卡住嗓子,一脸惊慌失措,“我……上不来气……”
痛苦的呜咽声被海水吞没,两片薄唇迅速堵住她的唇瓣……乔雅的呼吸逐渐顺畅,慌乱的情绪稍稍平复。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正在海底为她做“人工呼吸”吗?
宽大的潜水镜遮住易泽的俊脸,乔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源源不断输入口中的氧气,让她明白,他在救她。易泽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窄腰上,她顺势抱紧。这一刻,她顾不得避讳陌生的身体接触,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女人不再胡乱扑腾,易泽的行动利索许多,他很快找到滑脱的氧气嘴,重新塞回乔雅嘴里。狠吸一口氧气,她依然心有余悸,搂住易泽的腰死活不肯松手……他仰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海面,向上指了指,乔雅点头。
易泽终于抱着宛如一滩烂泥的女人浮出水面,把她弄上游艇。乔雅的脸色煞白,双唇不住打颤,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湛蓝的海水,不由腹诽:原来看似美好的东西才是最深不可测的。
易泽扔给她一条浴巾,黑白分明的瞳仁透着轻佻,“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大文学”
“刚才真的吓坏我了。”她裹紧浴巾,撇嘴道:“谢谢你。”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亲了你两次,都挺狼狈。”
乔雅的指尖下意识抚上嘴唇,咸咸的海腥味儿犹存,但男人的气息似乎亦不曾退去,温热、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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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演员的戏份完结,准备先一步启程回国,剧组提前举办庆功宴。乔雅和黎若琳还有几场戏未拍,需要多留两日;按照计划,易泽本来也是要走的,但碍于母亲身体抱恙,他不得不留下来。
庆功宴就在剧组下榻的酒店餐厅举行,入乡随俗,菜式是传统的法国餐。入席前,黎若琳特地走到乔雅面前,樱唇轻启,“乔大小姐,我真该羡慕你的好眼光呢,放着我表哥那位大律师不要,居然看上一个小助理。”
乔雅的秀眉微蹙,“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们俩下午消失了半天,不会没事发生吧?”她的妆容精致,故作惋惜道:“啧啧,可惜了,如果他不是个助理,确实蛮不错的。”
宋瑶轻拉她一把,打圆场,“快点入座吧,饭局要开始了。”她附在黎若琳耳边小声提醒:“你口下留情,人家好歹是乔董的女儿……”
“等她红起来再说吧。”黎若琳嗤之以鼻。
易泽和李助理一起走进餐厅。他身穿一套黑色西装,正统的颜色并不张扬,却难掩他的英气,平整的裤脚长度适中,随意搭在鞋面上,优雅,不失稳重。乔雅微微失神,化了淡妆的脸颊稍热。易泽没有坐上主位,而是在她身旁的空位落座。
她收回视线,压低嗓音说:“你换个位子坐。”
“为什么?”他把身体凑近几分,手臂环在乔雅的椅背上。
她向前挪了挪身体,至少不要看起来像被他搂着,“有人传我们的闲话。”
“你怕?”易泽挑眉,上扬的尾音带着狡黠。
“不怕。”乔雅否认,补上一句:“反正又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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