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四路,风尚美发沙龙
“我想染这个颜色。典伊指着色板上的一撮样发,问:“你觉得我适合这种红色吗?”
不够两掌宽的小腰在镜前一扭,发型师CICI脑袋后的黄马尾甩得风生水起,尖声细语地说:“典小姐的皮肤很白皙,非常适合062号色。”
男发型师都这么娘娘腔吗?!真是让人看着心里不爽。韩释一进店就觉得CICI不顺眼,但在典伊的淫威下,只得乖乖坐在沙发上翻杂志。
自从典伊踏出牢房门那一刻开始就变得很不正常,虽说从那里出来的人没几个能正常的,但问题就出在她太正常了,完全像个没事人儿。
不止这样,连性情也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地震,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活泼多了,连眼珠子的转动速度也异常活跃,这样的她似乎才更贴近于一个二十二岁女孩子该有的特质,青春、活泼、爱笑,爱漂亮。
只是……这样的典伊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隐隐约约之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再帮我出去买一个没有度数的美瞳,要酒红色的。”典伊把色板递回到CICI手中,指着不远处的韩释,说:“钱,问他要。”
大约过了三个小时,韩释都快在沙发上等得睡着了,典伊才终于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周围的造型师们同时松了好大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奉承话说了一堆,耳朵都快磨出茧来,终于所有人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出店门口。
“现在去哪?”韩释一副蓄势待发地模样,看来打了个盹还是挺有效的!“今天一整天,我都是你的!”
司机拉开车门,典伊顺势弯腰坐进车厢,对仍然站在马路边的韩释说:“送我回家吧。”
“这么快就要回家?”韩释一脸失望,单手撑在车门上,半个身子都快要钻进车厢。
典伊往旁边挪了一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快上车吧。”
韩释立马在指定地点坐好,乖乖地。
车转过第二个十字路口时,典伊突然开口说道:“韩释,你先回北京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韩释脸上一慌。
“既然你父亲要让你回去,正好也可以远离这里的是非!”
染头发中途,韩释接电话出去了好几次,回来的时候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典伊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猜不出缘由。
“那是我老爸个人的想法,我没想走。”韩释坐端姿态,义正言辞,目光坚定地平视前方,全然一副十头牛都拉不回头的倔强。
“……随你吧。”典伊相信他会有自己的分寸,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虽然他不一定是个能靠得住的人,但是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自己,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汽车又转过一个十字路口,韩释仿佛在那里琢磨了很久,终于轻唤一声:“典伊。”
典伊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问:“怎么?有事就说吧。”
韩释干咳了两下,又吞了口唾沫,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小心翼翼地说:“司湛辰和典庭海的婚礼已经定于今年十月十九日了。”
即使车窗上折射的树影在她脸上已经几起几落,典伊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任何变化,唇角一弯,说:“我知道了。”……
韩释本想和典伊一起进去帮她拿行李,但是她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说什么都要一个人回去,一进主苑大门就看到一位姿态万芳的女人向她这边走来。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看来韩释为你花了不少钱,也求了不少人吧。”典庭海沿着汉白玉台阶一步一步走下来,罗马柱在她身后一字排开,宏伟不失雕琢的主苑是她的背景。
典伊抬头一笑,血色印在她的眸子里,背后巨大的花坛衬得她像个精灵,微风吹过发梢在脸颊旁微微一弯。
待典庭海看清她后一愣,在离她还有十步台阶的地方停下,仔细打量她,发色和瞳色的忽然改变,竟让她有点认不出她了,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有劳姑姑操心了。”
典伊走上第一个台阶,典庭海竟不自觉地退后小半步,后跟撞在后面的台阶上发出咔得一声。
短暂的失神后,典庭海迅速调整好状态,对旁边的女仆吩咐道:“去把典小姐的行李取过来。”
“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DR,从不收吃里爬外的狗,这你不明白吗?”对于她的明知故问,话语中她毫不吝啬于地在典伊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典庭海双臂环胸,亦如既往的傲慢姿态:“拿着这些东西滚蛋吧,DR不再需要你了。”
在无情地冷嘲热讽下典伊退了一步,果然,她终究还是被他们像用过的易耗品那样随手丢弃掉,吝啬到连一个可以安身的垃圾筒都不给,真是可悲,可笑!
典伊敛了敛神走下台阶站在花岗岩拼成的几何图形中间,向她望去,平目而视。
“姑姑。”一声轻唤,细腻纯真。
典庭海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想更加仔细地看清她。
“在我心里,姑姑一直都是很完美的,总是高高在上,就连说话都像英国女王,那个时候我很崇拜你,无论是小时候还是我刚回国的时候。”典伊的话虽然很轻软,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清楚楚地传到典庭海的耳朵里:“每当从噩梦中惊醒时,我还会恨你,恨命运对我的不公。为什么我不能像您一样拥有爷爷的爱护,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最终都会被你夺走!?”
“嫉妒?!呵呵……”面对她的指控,典庭海冷笑道:“被人嫉妒,这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但是以后不会了。”典伊摇头说。
“噢?”典庭海眉头微微一蹙。
“因为您让我很失望!”典伊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其中夹杂了太多理不清的情愫:“在现代兵器课堂上,教授讲过手榴弹算是用量较大的弹药,它是一种能攻能防的武器,既可以杀伤有生目标又可以破坏坦克和装甲车。”
“你到底想说什么?”典庭海一脸愤怒,她怀疑她是不是疯了,居然开始语无伦次了?!
“姑姑,手上的手榴弹是要翻越重重硝烟,一道道封锁线,直到接近目标物再投掷的!”典伊讲得字字真切,为她惋惜不已,唇边挂着清澈地笑意:“我只是利用了您的嫉妒心,就试出了您的虚实,您把唯一能控制我的把柄这么早就扔了出来,您不觉得可惜吗?!”
“典伊,你!!”典庭海快步下了几节台阶,定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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