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会这么禽兽吗?他会这么……不顾及她的感受吗?当然不会!
司湛辰紧闭酸涩的双眼,复又睁开,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渴望,他坐在床边轻手轻脚地为她换上睡衣,再为她盖上柔软舒适的鸭绒被。大文学
最后,他拿着医药箱钻进浴室,一层层脱掉上衣,先是毛衣,再是秋衣,最后是贴身背心,白色的棉布上干涸的血迹粘连着被子弹划伤的皮肉,光是用手术刀把它们剥离开来,司湛辰就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酒精蜇得向外翻开的血肉泛起白色泡沫,他仰头咬牙忍痛,背心完整湿透。大文学
又花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简单缝合伤口,再就是包扎伤口,直到走回到卧室躺在典伊身边,他已经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睡在她的左边,她躺在他的右边安静祥和。他长长的睫毛跟着眼皮几闭几合,瞳仁寂静不动望着她,他的右手抚着她的侧脸,细长顺滑的眉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羽睫,还有她粉粉的唇色,这些都是他最留恋不舍的地方。
“如果你一直都这么乖,该有多好!”他对着她轻声叹息:“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一月十九日,时间:11:35
泰州火车站,月台上除了穿蓝衣服的铁路工作人员,没有几个旅客,一派萧条。大文学
“这是两张车票,您拿好。”吉喆把准备好的车票和装满食物的塑料袋塞到司湛辰的手中,又叮嘱了句:“这一路上,一切当心!”
“嗯。”司湛辰应了一声,刚准备蹬车,却被吉喆拽住手臂。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话说,军方怀疑她是中国派来的双料间谍,虽是中国人,实际上却在为法国人办事。”吉喆顿了顿,一番好意地为他考虑:“您父亲在国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您自己离开吧,我来处理她。”
“处理?”司湛辰双臂抱紧典伊向下滑的身体,挑起眉梢偏头问他:“说说你的想法。”
“如果你不想让她落入军方,我可以秘密将她……”吉喆做了个‘杀’的手势。
墨黑的瞳仁里寒光乍现,司湛辰面色一沉,冷声道:“记住!永远都不要有这种想法,下次,我绝不饶你!”
吉喆哑然,他这也是站在他那边为他担心啊,他军人的身份且不说,还带着个‘麻烦’,鸭绿江哪是那么好过的,他以为现在还是二十年前啊!?
仍然昏迷不醒的典伊原本可以独自一人躺在司湛辰对面的长座上,但司湛辰却一直不舍放手,仿佛生怕她一下就消失不见了。随着向新义州行驶的铁轨在车身后消失,他几乎可以准确预知他们将会遇到什么,他口袋里的通行证已经失效超过12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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