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一丝黑线,只得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大黑,大黑看主人看它,立即欢快的摇着尾巴。屠苏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你今天晌午跑出去了?”
苏中晨立即诚惶诚恐的上前福了福,说道:“东家,小生看食肆人少才出门的,离开时还嘱咐了一个伙计帮小生看着,请东家千万不要扣小生的工钱……”屠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头有一头小泥马在奔腾。她也懒得再猜来猜去,心想,习武的人总跟平常人不一样吧,比如关毛只学了个半吊了,但身休就跟关文大不一样。想到这里,她瞅瞅四人无人,一把抓过苏中晨的手腕,撸起他的衣袖想看个究竟。苏中晨大惊失色,吓得目瞪口呆,拼命挣脱着,一边挣还一边喊:“东家,使不得!你既便是再加三倍的工钱,小生亦不会相从。”屠苏闻听此言,气个够呛,骤然松手,苏中晨噔噔后退数步,非常狼狈的蹲坐在地上。屠苏甩袖而去,走时,心中还默念:我傻了才怀疑他是暗中的高手。
到了傍晚时候,关忠也依命回来了。寻了机会对屠苏报说,关厚勤和陶氏明天就要回云州了。他也打听到了春雪的消息,原来她之所以没跟来并非别的,只是临走时突然病了。陶氏才拨了一个人顶替她。屠苏听了暗自沉吟:她病得还真及时,恐怕是有什么猫腻吧。但是双方相隔太远,她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知道别的。她便给了关忠几十个钱,让他拿去请孙家的几个伙计吃酒,顺便套些别的消息。关忠领命而去。她只愿关厚勤和陶氏两人只顾对掐内讧暂时别找上她,林氏此时有了身孕,也经不起什么惊吓。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越来越热。林氏的肚子也开始渐渐显怀。因为这已经是第五胎,再加中林氏的身体底子好,除了开始吐了几天后,之后一直状态平稳。屠苏兄妹四个也都十分盼望这个小包子的到来。不过,全家最高兴的还数关厚齐,他整天傻呵呵的,在打铁铺里,三句话不到就扯到了自己还没出世的孩子。若是女人还好些,会乐意跟他扯上几句,男人的话没几个乐意谈这个。于是那些男人出去便说:“那打铁的老关快疯魔了,不就是有了个孩子嘛。跟没当过爹似的。”
有人应道:“人家可不没当过爹嘛。”
关厚勤还提前将孩子的小车小玩意都打造了出来,屠苏看了只随口说了一句:“五叔对孩子可真上心。”谁知关厚齐却是粗中有细的人,他竟然也敏感起来了,心里以为屠苏是说他太着紧自己的孩子把他们兄妹几个忽略了。这让他很不安,于是,他忙完手里的活后,又赶紧给屠苏做了一套精致的家具出来,书架,书桌,笔筒,脸盆架是应有尽有。又为关毛关文桑落三人也量身打造了一套用具出来。这还不够,他私底下又跟林氏商量:以后一定要一视同仁,千万不能让他们觉得偏心。林氏用针在额头上划了一下说道:“你又想多了。他们不是那种人。”不过,林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越发觉得自己这一次嫁对了人。她在给小婴儿做红肚兜时,顺便也给屠苏姐妹俩做了一套。两人拿着棉兜兜时简直是苦笑不得。林氏却正色叮嘱道:“你们睡觉时可别忘了带上,省得夜里踢被子受凉。”姐妹俩相视苦笑,只得连声应好。
这一段时间,关家的日子过得是风平浪静,和美欢乐。俗话话,家和万事兴,倒是一点不假。兄妹几个有力气的出力气,有主意的出主意,齐心协力的打理关家食肆。由于林氏有孕在身,大部分的重担便落在了屠苏姐妹俩身上,特别是屠苏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她要时不时的为林氏进补身体,有时还要帮关厚齐和关文出出主意什么的。待夏天一到更是忙里忙外,关家食肆的烤肉生意比以前还红火,晚上竟摆了半条街。镇上也有其他食肆做了烧烤来卖,但味道都没有关家的地道。所以对她家的影响也不大。另外,她酿的米酒和烈酒也渐渐小有名气,每日都能卖上几十坛。
反观陶家最近一段时日却是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关厚勤初回去,因为畏惧陶老爷子,所以还算收敛。到六月时陶老爷因病去世,这下关厚勤是有恃无恐,拿着陶氏不能生育当借口,到处沾花惹草,陶氏不让他纳妾,他就在外头养歌姬戏子。还时常光顾勾栏瓦肆。陶氏整日不是忙着堵人就是去捉奸。关厚勤连家里的丫鬟也不放过,能染指的都染指了。陶氏气得连连发落了几个丫鬟。但是终日打蛇终被蛇咬。这些被发落的丫鬟中还有当日替屠苏做事的春雪,她本就十分惊恐,生怕陶氏发现了她的背主行为。最后索性一咬牙,便和一直交好的春芳商量着逃走算了,再有以前的相好在外头接应,她和春芳便趁着陶氏和关厚勤掐架,无暇顾家之时,卷了不少金银细软逃之夭夭。陶氏又是气了个半死,没几日便卧床不起。
这一切都由孙家的伙计打听来再告诉关忠,关忠来报给屠苏。听到这一些,屠苏也稍稍放心了,这两人暂时是没心思再算计自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半个时辰后,他们一家终于到了家。
关厚齐不待车停好就窜了下去,跑着去请田郎中。屠苏也赶紧下车直奔后院茅厕。
不多时田郎中便挎着药箱过来了。他诊了一下林氏的脉搏,十分肯定的说道:“恭喜,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林氏毕竟已经生过四个孩子,刚才在车上她就已经有所怀疑,只是不十分确定,这会听了,倒不觉得多惊喜。倒是关厚齐在旁边听着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由得连声反问道:“大夫,是真的吗?”田郎中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老夫从医几十年,难道连喜脉都分不清?”
关厚齐也明白自己造次了,连忙道歉:“对不住田大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田郎中懒得跟这种傻兮兮的男人计较,拱拱手便要告辞出去。关厚齐跟在后头问道:“田大夫诊费多少?要不要开些安胎药?”田郎中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街坊邻居的随手搭个脉而已,要什么诊费?安胎药更不用说,身体好好的吃那些作甚?别学那些有钱人闲着没事把补药当饭吃。”
关厚齐又推让了几次,见田郎中执意不收才作罢。关厚齐送完田郎中回屋后,脸上的傻笑几乎没断过。他见林氏欲拿什么东西就一个箭步冲上来帮她,说道:“玉娘,你尽管歇着,有活我来干。”林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有那么娇贵吗?又不是没生过孩子。以前怀他们四个时,什么活不干?”说着说着,她不觉又想起从前她怀着关毛时还要下地干活的日子,又想着怀屠苏时,关厚勤的打骂,婆婆妯娌的辱骂嘲讽,心中不禁感慨万端。关厚齐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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