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有力的心跳。
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探过头,想要确认一下这个少年身上的伤口。
白柒夏灵压涨到最高,全部灌注进右手刀上,一刀斩开雪墙。
随即瞬步速度全开,从上往下,向着夜雪砍去。
刀入肉的声音即使是在这样的风雪之中也清晰可闻,鲜艳的血一滴一滴,静静地在雪地上开出殷红的花。
夜雪是刀魂,刀魂不流血,流血的是白柒夏。
白柒夏丢了右手上承受不住灵压,已经碎成粉末的刀,嘿嘿的笑了。
“夜雪你留手了?”
“怎么可能。”白衣白发的男人咳嗽了一声,“谁拼得过你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我输在比你爱惜一点自己的生命上。”
“扯淡吧你就,别当我不知道,斩魄刀刀魂是不会死的。”白柒夏咳出一口血,然后伸手,把插在自己右肩上的刀□丢在地上,左手的刀也从夜雪的胸膛里□,一甩手同夜雪那把刀丢一起。
刀没入雪地,迅速被雪掩盖,一点声音都没有。
斩魄刀的空间随着刀魂的溃败而迅速崩塌。
白柒夏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一把握住放在旁边的刀滚到一边,刀出鞘,锋利的刀尖端得很稳,直抵眼前人的咽喉。
多一分则见血,少一分则让他有了逃脱的机会。
用来威胁一个人的时候,绝佳威胁的角度和位置,她从高杉那儿学到的。
那人仿佛吓了一跳一样,动也不敢动的样子。
“俺是好人,俺只是看你的情况好像有点危险所以忍不住看看情况……”他的口音中带着浓浓的方言语调,一脸老实巴交的诚恳样,“你没事儿吧?”
白柒夏确实地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便收了刀。
“抱歉吓到你,不过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路过,闻到血腥味很浓,所以进来瞧瞧。”他指了指白柒夏躺着的那张床,“你流了那么多血,木有事吧?”
“额……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白柒夏看着自己已经重新被新皮覆盖的掌心,“基本上,只要不是当场致命都不那么容易死……”她想了想之后如此总结道。
“诶,那你现在真的木有事?”那青年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一眼,“真神奇。”
白柒夏闭了闭眼睛,然后重新睁开。
“那个啥,咱们打个商量?”
“恩?啥子事情?”
“咱能说普通话么?”白柒夏眯起眼睛看他,“方言听着挺让人……别扭的。”
“诶你不是这儿的人啊,”那青年立刻口音一变,“我以为你是这儿的居民,才用这里的话同你说话的。”
白柒夏本来还可以说“衣服什么的怎么看也不像吧”这种话,结果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都已经被血染彻底浸透,不由无奈了。
“要不然我替你找件衣服,一起出这个镇吧,我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怎么样?”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镜,“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话说你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白柒夏摇摇头,“我刚来这儿,硬要说去哪儿,我不知道。”
都是实话。
“那我就不能和你同行了,你走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座山了么?我要穿过这个镇子去那边矿山,我是个矿工哟,所以要去看看有没有活给我干。”那青年状似惋惜,“不过和你一起走出去倒是可以的。”
“那么就谢谢了。”白柒夏点点头,“我出去之后再考虑要做什么,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也得吃饭。”她挠挠头。
长久以来身为蹭饭党,她除了用夜雪做冰雕赚过一次钱之外再也没考虑过钱的事情,被眼前这位矿工提醒之后才想起来。
在这里举目无亲,又没有人可以给她蹭饭,出去找到有人的地方,她还得找份工作先。
最后和缇奇米克一起把这个家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白柒夏做这种强盗行径做得熟门熟路,惊讶的是缇奇米克居然也毫无罪恶感。
“反正家里也没人了,不如废物利用。”他朝着白柒夏笑,露出八颗闪亮亮的牙,然后举起一件衬衣来。“这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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