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白柒夏回头,仔细地盯了堀川响半天。
“为什么我觉得有阴谋?”
“害怕的话,现在逃跑还有机会。”那少年躺在床上,第一次笑得如此无害。
虽说第二天就办好了退学手续,可堀川响还是在生家里多躺了几天,看得白柒夏无比想踹他。
“我说,你这装死呢?”
“没,在等时机。”他摇摇头,穿着从家里翻出来勉强当做睡衣的和服的里衣坐在打扫干净的走廊上,背靠着柱子,姿态很漂亮。
“你还没放弃干掉鬼头呢?赌约该是我赢了才对。”白柒夏最终还是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你不是拒绝了么,所以没有赌约了。”他皱眉抬头,“不要这么对待病人啊。”
“你是病人么?”白柒夏哼了一声。
“本来没病,给你折腾得有病了。”他摊了摊手,表情无辜。
白柒夏捂脸。
这家伙连续打了几天喷嚏,伴随咳嗽症状,并且每次咳嗽都要斜眼来看白柒夏。
那眼神意在让她内疚,而且很成功地做到了。
不知道发烧的病人不能用放进冷屋子——好吧其实是冰块中降温又不是她的错,她从小到大都身体好,就算偶尔生病了也都是自己挺过来,没有人照顾过她,也没有人告诉过她常识。
可是就算这样告诉自己了,却还是在对方的眼神下败退,每每屈服,然后告诉自己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而后每次堀川响一边咳嗽一边示意她坐在旁边的时候,白柒夏都会仔细地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关系开始变成这样的。
总觉得记忆里上一次见面还处于你死我活的状态来着,是怎么就变成这种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样子了呢?
最后实在无解,一头雾水却懒得再想的白柒夏也就还是坐在堀川响身边,两个人并排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就这样,不经意间一周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鬼族少爷发烧流涕的症状已经消失,唯独咳嗽还在继续,话只要多说两句就开始咳嗽,怎么也好不了。
“我说,为什么你感冒还没好?话说你不是总是标榜鬼族强悍么?为什么区区感冒你就能一周都好不了?”
银发的少年再一次说话说到一半咳嗽起来的时候,白柒夏终于还是皱眉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他摇头,“不影响,烦不了。”
“我觉得不是影响不影响的问题。”白柒夏继续皱眉,然后伸手戳了一下记忆中的地方,“你上回这里,怎么受的伤?”
“你有兴趣了?”他斜眼瞟过去,“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兴趣呢。”
“废话啰嗦,快说。”
少年做了个“好可怕”的表情,然后闭上眼睛皱着眉头,用力地回忆了一会儿。
“那天和鬼头碰上,然后不小心被他捅了一刀,恩,不过鬼头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他笑得很得意,“一个不小心被他跑掉啦,下回指定更好的计划,就能干掉他了。”
白柒夏仔细地想了想自己当时受伤的情况,然后盯着堀川响,半晌没挪过视线。
就算对方是根本不在乎被人盯着看的家伙,被白柒夏这么盯着也少有不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半分钟之后他皱着眉头,摸了摸鼻子移开了和她对视的视线。
“所以说你到底是想说什么?”他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
“在想你的肺。”白柒夏回答得很干脆,“咳嗽成这样,那一刀估计伤的不轻,我那时候应该把你带医院去的。”
在新选组的时候无论生什么病都有土方先生的石田散药,在尸魂界的时候受伤了有四番队,在攘夷战场上学会虚化,所有伤病都可以自己挺过去,白柒夏的脑袋里长久没有过“医院”这个概念,已经忘记了受伤还可以往医院送。
否则当时送去医院的话,或许就能知道那一刀到底严重不严重了。
如果他气管受伤,还被她弄了那么一大堆冰在他身边,用膝盖想也知道情况会多糟糕。
想到这里,白柒夏暴躁地挠了挠脑袋,揉乱了绑好的头发。
她果然讨厌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她宁愿现在立刻回到战场上一个人面对一万个天人,也不想面对一个坐在她身边咳嗽不停的堀川响。
“果然还是去一趟医院吧。”她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之后把堀川响也拎起来,“快去换衣服,我去跟国一他们说一声开车。”
“喂你来真的?!鬼族就算去医院也没用的。”
“不然你当我和你说笑么?十分钟之后我在门口等你,其实我也不介意你就这样被我丢进医院,如果你坚持不愿意动的话。”
“喂,我……”刚说两个字就又被咳嗽打断了的少年无奈地看着白柒夏已经雷厉风行走远了的背影,然后摇摇脑袋,认命地进屋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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