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桃儿被那眼神瞧得一阵忐忑,心中没来由一痛。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划开极其厚重的帷幕,欲从沉睡中破土而出。
甚至可以听到裂肉破骨的尖利。
她不由自主捂上心口,浑身的皮肉开始莫名的疼痛,好似回到了初醒过来的那一日。
说实话,回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娘子……!”脸被捧住再一次扭向某个公子,古玉沁凉的眼里,翻动着丝丝缕缕:“乖,不怕,过去就让它过去,娘子记得为夫就好,啊。”
过去就让它过去,这话仿佛刚有人也说过。
她是在让它过去,也不知是谁总是在提醒。
手心一暖,冰凉的手被一双漂亮修长的大手捂住,甚凉的桃花眼弯成两道弯钩:“咱们回家吧。”
下意识随着被牵动了一步。
“精彩,精彩,果然是够无耻,够狗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吸引了过去。
然后便不由自主的凝滞不动了。
世上有一种人,无论是在百花竞放的千娇百媚中,还是在云蒸霞焕的绰约酴醾中,都是那一朵最艳丽的花魁,最灿烂的明珠。
无论是光鲜亮丽的舞台,还是蒙尘暗垢的污秽,都掩饰不了绝代的芳华。
这样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会是绝对瞩目的中心。
虞王孙是男人中的这一种人,而面前这位,就是女人中的翘楚。
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来演绎面前这位全部的风华,仅仅只能用倾国倾城绝代佳人来枯燥的修饰一下她皮毛的一点。
五彩夹缬花罗裙上霓虹双鸟连珠纹薄纱半臂,曳着一条紫金披帛,行云流水间张彩华丽目眩神移。
她的出现,不仅引起公子等人的注意,一路这么香氛摇曳的过来,却是又把看热闹的给吸引了一群。
这回,比刚才可是有过之无不及。
但听有人难掩兴奋道:“是林曼妙啊!真的是她……”
余音萦绕着的感叹,是人都听得出内里的澎湃。
“莫不是……果然呢,啊啊啊……”
唐桃儿抽了下嘴角,见识过女人的疯狂,如今瞧着快要晕过去的众男,语无伦次的两眼发绿的模样,淡定的表示了理解。
她要是个男人么,也把持不住的。
尤其是眼前这位着如今最流行的,翻开的鸡心领下不着内衣,只有金银丝绣牡丹花裹胸,酥胸半露,银雪暗堆,摇曳中波浪滚滚,最是吸引眼球。
瞧着一多半的目光,都恶狠狠盯着那一处虔诚如狼。
唐桃儿貌似不经心的瞄了眼下方,不由自主的挺了挺。
“娘子,‘挺’好的。”抬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视线的焦点亦有些低。
唐桃儿怒瞪,以眼神暗道:“公子,请自重!”大庭广众之下,你往哪儿瞧?
眉目染情的笑了笑,低声:“为夫除了看娘子的,还能瞧谁?”莫不是夫人希望为夫看旁人?
“可不可以不要和那些眼神一样绿油油的呢?”
“这个估计比较难,不过为夫可以把持一下,回去细看行不?”
……无耻之徒多说无益:“你可以看别人去。”对面那个才好看,你要不要那么独特的盯着我瞧?
公子捂脸:“娘子这是又在考验为夫?为夫一定把持的住,绝对目不斜视只看夫人。”
……你和这种人多话,感情就是找抽。
唐桃儿覆额黑线,再不准备搭理。
那对面已经走得极近的林曼妙曼声道:“怎么,四年没见着,老朋友也不打个招呼?大庭广众的打情骂俏也不怕伤了我这个独奏空房的人的心么?”
好大胆的言语,只听身后不停有人抽气,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果然吧果然,果然是和传言一样的。”
众人的目光整齐一致的在公子与林曼妙间来回,暧昧的意味十足。
唐桃儿对这里头的传言知道的不多,最多只知道林曼妙的大名,鉴于以往的听闻,加上此刻的话语,她不由看向虞王孙:“你相好?”
要不要这么没完没了?难不成还要她再演绎一次澎湃的吃醋么?
斩钉截铁回答:“这个绝对没有!”
“你个没良心的,怎么,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美女面容突然一变,提步扑面而来。
美女发火也是美女,眼瞅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横眉冷对恶狠狠朝这边扑过来,唐桃儿刹那间脑子里过了数个念头。
避开?还是不避?掐架?还是跑路?
不等她思想斗争出结果,对方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她嚎:“小冤家你坏死了,人家想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连封信都不给我,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唐桃儿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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