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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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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世今生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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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再加上学习成绩很出色,就总想着要学以致用,凭自己的真本事干出一番事业来。

    团委是个清水衙门,但却是提干升迁最快捷的一个部门,无奈楚振邦无意仕途,所以听说父亲擅作主张的安排之后,还跟父亲吵了一架。

    父亲楚建国是军转干部,脾气臭得很,楚振邦至今还记得,当时跟父亲吵嘴的时候,老头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随手抄过一个烟灰缸砸过来,正打在自己额头上,让自己整整昏迷了一天。

    也许是这段记忆太深刻了,时隔二十年,回想起来竟然还是如此的清晰。

    楚振邦下意识的抬手抹抹额头,可不是,左边的头上贴着一块纱布,可按一按,却没有什么痛感。大文学

    见儿子伸手去摸额头,方红玉又叹口气,看看卧室的房门,尽管只是虚掩着,可也看不到客厅里的情况。

    “妈知道你的心思,”撩开灰色格子衫的下摆,方红玉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方交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飞快的塞到楚振邦枕头底下,说道,“你要去南边闯一闯也好,你爸不支持你,妈支持你……”

    楚振邦脑子里嗡嗡作响,母亲后面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到。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熟悉了,二十年前,在离开渠水去南方打拼之前,同样的一幕就曾经出现过。当时母亲说的也是这些话,一个字都不差,如果不出意外,那手绢里包着的就是三千块钱。

    楚振邦又忍不住鼻头发酸,胸腔里像是闷了一口气,堵得恨不能大喊一声才觉得痛快。

    二十年前自己实在是太没有良心,躺在床上修养了两天,就背着父亲偷偷南下了,此后一走就是三个月,没有跟家里联系过。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后,而那时候父亲已经被撤职,整日里嗜酒如命。

    回头想想,父亲落到最后那步田地与自己的任性未尝没有关心。

    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没有理由重新出现,楚振邦躺在床上,权当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方红玉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见儿子不说话,只认为他还在生老头子的气,嘟嘟囔囔的自语两句,叹息一声,起身走出卧室。

    听到母亲离开时的脚步声,楚振邦睁开眼,歪着头看了一眼母亲的背影,心道若是上天能给一个选择的机会,让自己能够重新再活一次,自己说不得就要走另一条路。

    生活总归免不了会有遗憾,可若是能有机会挽回那关乎一生命运的错失,楚振邦愿付出任何代价。

    心想着这就是一场梦,迷迷糊糊的楚振邦倒是真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光线昏暗,看看斜对面的窗户,窗外的天色已经到了黄昏。

    房间还是入睡前那个房间,楚振邦也搞不明白自己是不是仍在梦里,但一场梦做了这么久还这么真实,总归是有些蹊跷。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原本是一动都不想动,就想这么躺着直到梦境结束,可实在架不住肚子里那种真是的饥饿,楚振邦咬咬牙,翻身爬起来。

    起床的一刻,脑袋还有点晕眩,就像是宿醉之后将醒未醒时的感觉。

    卧室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楚振邦走到门边,下意识的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一如记忆中年轻时的样子,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嘴上的胡须还没有长出来,生了一层稚嫩的茸毛,只是额头上贴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纱布,破坏了本该有的那一份英气。

    把纱布揭下来,额头上只留了一道不到半寸长的破口,伤口已经凝了疤,有些清晰的红肿。

    楚振邦伸手在伤口上按了按,钻心的疼,扯得后脖颈都有些麻木。

    楚振邦心想,都说梦里感觉不到疼,那现在就不是在做梦了,可要不是梦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回到二十年前的这个时候?难不成那颗氰化钾药丸变成了通神的灵丹?

    皱眉想了想,找不到半点头绪,索性不再去想。

    前世见惯了风雨,楚振邦早已练就了一番泰山崩于前而安之若素的性子,心里只想:若是做梦的话,那就等它自然去醒,如果不是梦,索性就这么活,有了二十年的经历,想必能活的更精彩,更少一些遗憾。

    叉开五指随意的拢拢头发,楚振邦拉开房门走出去。

    棉纺厂家属院的住房很简陋,清一色的都是平房,而且没有独立的院落,就是那么一排房子,从头通到尾,像是大通铺,几户人家每户分上两三间。

    楚振邦一家人分了三间,为了方便,三间房子都打通了,左右两间是卧室,中间一间打了隔断,前面是客厅,后面是厨房,虽然简陋,但也是五脏俱全。

    从屋里出来,楚振邦正好看到母亲端了一个竹篦子从厨房朝外走,篦子上盖了一块布,露出来一角油饼。

    方红玉看到儿子起床了,原本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满脸欢喜的问道:“怎么起来啦,头不疼了吗?”

    面对原本应该早已逝去的母亲,楚振邦的心里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有惶惑也有喜悦,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心酸。

    “不疼了,”迎上去接过母亲手里的篦子,楚振邦含糊不清的问道,“我爸呢?”

    “你爸今晚值班,”方红玉脸上闪过一丝愁绪,叹口气说道,“这些日子厂里困难,工人情绪也不稳定,他们这些做领导的就轮流值班,哎……这叫什么事啊。”

    客厅里有一张高不及膝的四角小方桌,上面摆放着几个菜盘子。平常人家的晚餐也不可能多么丰盛,一盘番茄炒鸡蛋,一盘肉丝韭黄——与楚振邦记忆中自己在家吃的最后一顿晚餐完全相同,二十年前,他吃了这一顿晚餐之后,当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就是混蛋做派。

    心里堵着懊悔,楚振邦默然不语的搬过一个马扎,贴着方桌边坐下。

    方红玉瞅着儿子面色不快,只当他还在跟老头子生气,嘴唇动动,想着要劝两句,又想儿子已经大了,怎么也该懂事了,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母亲烙的油饼是死面的,擀面的时候铺了香油,还撒了点葱花,吃起来香而不腻,口感劲道。

    尽管心里装着事,可毕竟近二十年没有尝过母亲亲手烙的油饼了,再加上肚子却是饿了,楚振邦的吃相很是饕餮,面盆口那么大的油饼,不一会儿工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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