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可痛?”
杨笑澜点点头,又摇摇头。
“下回还这般不要命?”
杨笑澜忙摇头,动作大了,扯着伤口,连骂了几声达头,道:“哪里敢不要命。可是,可是,你可有找到那个……”
“哪个?”
“我分明见着从达头身上掉下点什么。”
在一旁看着冼朝整治杨笑澜默默偷笑的杨玄感哈了一声,道:“叔父,原来你是看中了那达头身上的物件,才下狠手追的呀!”
冼朝白她一眼,从身上摸出一块大鹏鸟状的小铜牌递了过去,杨笑澜才接在手就咦了一声看向冼朝,冼朝点了点头。那日她先一步接住杨笑澜,又在她昏迷前的指示下,在草丛中捡到了这块铜牌,和笑澜的感觉一样,这铜牌握在手上十分轻巧,质地和花纹与先前陈子悦给的铜镜颇有几分相似。当时她满心只想着笑澜的安危,也没有空去仔细端详,眼下笑澜提起,倒也觉得玄妙。几个人都看不出这铜牌有何用处,只想着当是与那个铜镜有些关联,收好了也就是了。
不过,为了这铜牌一路追击达头到自己受伤,显然是无法说服冼朝的。她悉心照顾杨笑澜之余,也时不时寻些因头惩治她一番,杨笑澜知她辛苦,又知她憋屈,故而老老实实得听命受教,杨玄感见在眼里,难免嗤笑笑澜一番,可冼朝素来护短,自己怎么整治笑澜都可以却容不得别人笑她,杨玄感若是要笑,她也是没有好言语相待。过阵子杨家军拔营回京,为使冼朝路上有个照应,杨素同意让冼朝一同上路,对于冼朝就这么单人匹马求得通关文书只身来了,他觉得莽撞至极。
回了朝中没几日,杨坚决定将东宫卫士的名单交给禁卫诸府管理,同时抽掉东宫勇健卫士宿卫皇宫。高颎觉得若是将聪明伶俐又勇敢的东宫卫士都调走了,东宫的安全令人担忧。杨坚却板着脸驳斥,他进进出出日理万机,自然要那些厉害的卫士,等他挑好了,这拨卫士两边可以轮班,多好。还阴丝丝地用前朝的事影射高颎与杨勇为儿女亲家,高颎被这话噎着,半天出不了声。
杨勇嗅到了这紧张不安的气氛,惶恐难安,请来术士替他辟邪。听说此事,杨坚派杨素与杨笑澜前往探视。杨勇知道这两人代表杨坚前来,早早穿戴整齐,恭敬等待。谁知,杨素明知他候着,故意与杨笑澜东拉西扯,在东宫门口左顾右盼就是不进门。杨勇本就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且觉得杨素是故意为之,有心刁难,一时按耐不住,铁青了脸瞪着姗姗来迟的两人。这两人也妙,态度依然毕恭毕敬,诚惶诚恐。一转身回杨坚处复命,杨坚问起太子,杨素也算是照实回答,说这杨勇一脸怨念,须得小心提防他情急生变,狗急跳墙。杨坚听得入耳,派人侦查杨勇的动静,以防有变。杨广这边,不知怎的,竟似要有大动作的光景,他派人威胁利诱东宫幸臣姬威,要他将杨勇的一举一动统统秘密地向杨素报告。
杨笑澜与杨丽华一起进宫面见独孤皇后,路上遇见个生脸的女孩子被宫女带着向两人行礼。这个女孩杨丽华见过几次,是她某个叔叔的女儿小名绾,最近才被接进宫里养着教着,还封了个公主。杨绾看起来干干净净温温柔柔,对杨丽华礼貌,对杨笑澜好奇,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举手投足间进退自如。杨笑澜看她除开温和的外表,眉宇之间藏着几分倔强,很有些杨丽华年轻时的样子,禁不住心生好感。
独孤皇后比起出征前,气色大好,人虽消瘦了些许,但也精神。见着杨笑澜,一抹喜色上了眉头,听完笑澜的汇报,她坦言,自上次笑澜被杨勇叱责后,东宫少不了她的耳目。她从杨丽华处知道了杨笑澜被达头所伤之事,吩咐雨娘将藏着的生肌药膏给她。她知道将士在外许多事情身不由己,你若是不能专心致志地忘我杀敌,那怕是要没有命回来了,只是她实在可惜笑澜那一身皮囊而今伤痕累累。这一点,杨丽华亦是理解的,在听完冼朝加油添醋的控诉后,她温柔的眼神里,充满着对笑澜英勇的赞许。夜里,她轻轻抚摸笑澜腰上新伤,为她抹上生肌的药膏,心疼也骄傲“我家笑澜是个一往无前的英雄。”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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