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掌控不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一根根地立了起来,就像被静电吸引着一样。
“好啦,完成了!”覆盖在她眼睛上那只温热的手挪开了。
达莉亚睁开眼睛。
再闭上,再睁开。
一朵向日葵在她的掌心绽放,每一片花瓣上都散发着明亮的辉光,就像一颗小太阳一样。
“看,这就是土的力量,生命、复苏的力量。”
塞德里克看着她,露出帅气的笑容。
那天夜里,达莉亚把这朵向日葵放进了自己床上的帷幔里。被注入了魔法力量的花朵漂浮在空中,在黑暗的床帏里散发着温暖的光辉。
她注视着那个大而柔软的花盘。塞德里克告诉她,这是里木果的种子,可以吸收土系的魔法元素然后开花。花朵越大,就意味着她注入的魔力越大。
“干得不错!达莉亚,你是个天生的赫奇帕奇。”
分院帽没弄错,这是她坠入梦乡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莫恩对她和塞德里克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
“他就像个骑士。”莫恩趴在她的枕头边上,一只手支着脸,冲那朵魔法向日葵吹气。达莉亚刚刚向她讲述了这朵花的来历。
“嗯,可惜我不是公主。”达莉亚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地笑起来。
莫恩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亲爱的,我相信巫婆和骑士可是绝配。”
达莉亚决定放弃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再说下去,恐怕就要扯到巫师童话与麻瓜童话之间的世界观差异问题了。
这是一个星期五的早上,她们没有课。汉娜和苏珊一早起来就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爱洛伊丝总是害羞地低着头,蹑手蹑脚地从卧室里出去,要是有人胆敢向她打招呼,准把她吓得摔掉什么东西。于是地洞里就剩下两只懒洋洋的小獾,她们俩倒在床上东拉西扯,赖到最后一一刻才爬起来,
她们走进公共休息室,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噢,我们的飞行课从下周五开始——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真糟糕。”
达莉亚愁眉苦脸地看着那张启事。就是魔法也改变不了她在飞行课上成为参照组的悲催未来。她开始琢磨把波音747引入巫师界的可能性。
“不,你应该说,‘好极了!’”
莫恩的眼睛闪闪发亮,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拉文克劳里害怕飞起来的人跟赫奇帕奇一样多,如果不是比赫奇帕奇更多的话,他们知道的太多了。他们越是了解,就越容易产生畏惧。像格兰芬多那种无畏的笨蛋才能在第一次摸扫帚时就飞得老高。放轻松!”
达莉亚无比佩服莫恩的一语中的,快活地大笑起来。
她们来到餐桌旁坐下,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飞天扫帚和魁地奇。厄尼甩着他那头金发侃侃而谈,吹嘘着他某次惊心动魄的飞行经历,贾斯廷的雀斑都吓白了。扎卡赖斯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隔着长桌跟瑟斯大声谈论着飞天扫帚的各种型号。
“骑着老彗星可追不上金色飞贼,——连游走球都躲不过。”
莫恩拿起一片烤好的吐司咬了一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达莉亚没有加入到讨论中,因为猫头鹰过来了。上百只猫头鹰扑腾着翅膀飞进餐厅,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上。
一份卷起来的报纸落在达莉亚的餐盘旁。上学的第一天,她就在莫恩的帮助下订了一份《预言家日报》。她抖开报纸,慢慢看起来。
莫恩笑了:“别那么老气横秋,达莉亚。来点蛋黄酱吧。”
达莉亚没理她。她正专注地看着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的最新报道。“调查仍在进行”,意思就是没有任何进展。她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教授席,奇洛教授没有出现在他的位置上。
早饭后,达莉亚谢绝了莫恩一起去图书馆的邀请,回到卧室。她拆开那个蝴蝶结发卡,摸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刺绣,开始重新回忆哈利一年级的剧情。她忽然发现,哈利遇到的大部分危险都是他自己或是他的朋友造成的。
违背校规夜游,遇到的三个脑袋的路威;违反命令跑去找赫敏,撞见巨怪;私自飞进禁林,碰见的斯内普与奇洛的会面;被罚留校劳动,发现了被杀死的独角兽和马人。还有海格偷买龙蛋,魔镜,隐形衣……
达莉亚泄气地丢开绢布,咬住指头。这一环扣一环的剧情,根本没有她插手的余地嘛。想来想去,还是当着邓布利多或是斯内普的面扯掉奇洛的围巾最直接。开学以后她还没见过邓布利多呢,最好的机会恐怕是斯内普和奇洛的禁林会面。想办法闯进去,然后用魔杖或是什么东西把他的围巾弄到。那可得等到明年初,在这之前,她得先学会骑飞天扫帚。
还有老鼠斑斑,或者说小矮星彼得。学生们不能带宠物去上课,罗恩一直把它留在格兰芬多的塔楼里。也许她可以跟罗恩打个赌,把斑斑要过来,然后拿去麦格教授那里请她鉴别这是不是个阿尼玛格斯。一个被认为已经死去的巫师潜逃十年后,以阿尼玛格斯的形态出现,本身就够可疑的了。她得在伏地魔逃走以前把斑斑弄到手,省得他们碰到一起不干好事。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她把发卡恢复原状,放回柜子里,手指却触到一张叠成小块的便笺。于是她又多了一件烦心事:到底要不要给佩妮写回信呢?
“妈妈:
您好!谢谢您的钞票和便笺。我被分到了赫奇帕奇,哈利去了格兰芬多。这里棒极了,除了我有点像哑炮。他们都说我很像莉莉姨妈,您觉得呢?
祝您安好,替我向爸爸和达力问好。
爱你的巫师达莉亚
另:达力的尾巴没事吧?”
达莉亚用力摇了摇头,把这封火药味十足的信甩出脑海。她在原子笔和羽毛笔之间摇摆不定,最后痛苦地做出了选择。怎么掩饰也没用,她就是个巫师。她抽出一卷羊皮纸,蘸着墨水,小心地斟酌着字眼,写了一封不那么火爆的信。她读了又读,确定语句上没有太多的巫师用语——就算有也是佩妮能看懂的程度——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她在羊皮纸背面的角落里写上德思礼家的地址,卷起来用皮绳扎住,想了想,又拆开纸卷,飞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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