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实验室,就是一个被搬空了家具的地下室,里面放着各种各样动物的标本,人类的头骨或者手骨脚骨,以及颜色怪异的粘状液体。非常文学实验室里弥漫着潮霉味,以及某种药剂的味道。只有一盏灯,光线昏暗,但是却有七八个手术台一样的桌子,其中有两个放着被绑缚的男人,看上去已经没有了呼吸。
加莱注意到他们的手臂和脑袋上都画着标记用的黑色虚线,像是解剖前的准备。这个认知让加莱心里一凉。
她们都被施展了“力劲松泻”,都只能被扶着进了实验室而完全不能反抗。那个被称为沃尔顿的矮小中年男人就像是电影里的疯狂科学家一样,看着加莱的眼里透着一股病态的狂热。几乎在加莱刚刚进入实验室,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放到了手术台上,拿出抽血的工具,立刻给她放血。
“不!”艾利惊慌地挣扎,“沃尔顿!不!”
沃尔顿充耳不闻,小心地把针头□加莱手臂上的静脉里,着迷地看着那鲜艳的红色液体缓缓从透明管子里流出来,落到密封袋子里,低声喃喃,“真美……”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加莱冷静地看着自己的血液慢慢充满了密封透明袋子,就仿佛是生命慢慢被抽出来一样,随着血液的流失,她开始感觉到口渴,头晕,皮肤开始出冷汗,全身酸软无力,呼吸更加急促,手脚冰冷……这是失血量已经达到了800毫升以上的症状,但是她更加严重,钻心剜骨严重伤害了她的内脏,如果这个医生再不停下来,她可能就会大脑供血不足而休克。
“我想……再多200毫升……”加莱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开口,“……你……就可以……直接参加我的……葬礼了……”
这句话让沃尔顿心不甘情不愿地只好暂停了抽血的工作。他止好血之后,就急急忙忙地拿着一大袋红色液体往他的工作台走去,对三个人不闻不问,一脸狂热地开始研究她的血液。
加莱眼前不断出现重影,头疼欲裂,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她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脸色惨白得如同女鬼一样,艾利不停担心地询问她,加莱虚弱地朝她笑了笑,身体实在难受,但是怕艾利更担心,她只得安慰道,“我没事,休息下就好。”
“可是你的手好冰。”艾利握紧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会好的。”她只能这样说。
艾利把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担忧,轻声喃喃道,“对不起……我该早些告诉你的……我太害怕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那一群恶魔……”
加莱静静地看着她。
艾利的泪水如同珠子一样晶莹,“这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些告诉你们,这些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了……对不起……我只是很害怕……他们那样折磨我,侮辱我……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我不会变成哑炮……你也不用受这样的痛苦……对不起……”
加莱慢慢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遭受的已经够多了,不用道歉。”
“你必须离开这儿……”艾利喃喃,“你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你……那一群该下地狱的恶魔……”
加莱沉默半晌,问道,“艾利,你的家族有魔法生物血统吗?”
艾利摇摇头,“不。我从来没听说过。”
加莱了然,她转头看了看躺在手术台上仍然昏迷的特纳,目光悲哀而沉重。
“噢……强大的魔力……”一直在忙活研究的沃尔顿忽然神神叨叨地开口道,“血液里充斥了魔力……多么旺盛!多么鲜活!”他转过头,看着加莱,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不正常的神色让艾利默默握紧了双手,“我想我还需要点其他的东西……”
他切下了加莱脚踝处的一块皮肤组织。由于极度缺血,并没有多少血液流出来,只有些黄色的液体覆盖在伤口处。加莱默默忍受这一切,深深吸了口气。
她不能贸然出手。她不会幻影随行,这里又到处都是食死徒,耗尽魔力的她就算拥有达蒙,也逃不出这个魔窟。
她必须等待。
如果有一个能通活水的池塘,就好了……
加莱看着沃尔顿忙忙碌碌的背影,忽然开口问道,“能给我一杯水吗?我很渴。.
即使研究被打断沃尔顿很恼怒,但是为了“实验品”不会被渴死,他还是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实验室。大概是对一个昏迷的麻瓜,一个哑炮,一个小女孩太放心了,他并没有多艾利施展禁锢的咒语,只是锁上了门防止他们乱跑。
加莱慢慢坐起身,艾利连忙扶着她。她看着艾利,郑重地问,“你们是怎么被抓的?”
艾利脸色苍白地回答,“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查到瑞典的。那天中午我正在做饭,听到卡尔的叫声,我出来看,然后就被击中了……特纳正好回家……我们就被带走了。”
加莱微微眯起眼。关于巫师的家庭信息一向都很保密,除了某些家大势大的家族有可能打探到以外,无关人员根本无从查起。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伏地魔,而且那个人应该很讨厌她才对。
她沉吟了半晌,然后对艾利说,“妈妈,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哪里有可以和外面相同的池塘,或者湖泊?”
艾利迟疑了半晌,似乎在回想,“这里是科博尔的庄园,没落很久了……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它的后院似乎有一个钓鱼的池塘,应该是可以通向附近的河流,离这里大概三分钟的路程。”
加莱抿紧嘴唇。
三分钟……
达蒙能够为她赢取逃生的时间,但是那很有限,并不能拖三分钟那么长。更何况是还带着一个弱质女人和一个昏迷的男人。
“如果你能够逃出去……”艾利亲了亲她冰冷的手,目光温柔,“那么不用顾及我们。只要你逃出去了,才能够带人来救我们。”
加莱喉咙动了动,溢满了苦涩。
艾利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是更重要的是,她爱她的女儿胜过一切。
“等着我。”加莱凝视对方,“如果他要你做什么,请不要反抗。你和特纳一定要活着等我回来。”
艾利微微一笑,在加莱布满冷汗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爱你,加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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