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坠入了一个冰冷的梦境。大文学
四周都是水,那种水的冰冷无处不在,贴着她的肌肤,熨着她的血肉,渗入她的骨骼。这种水里没有海洋清新自由的气息,它让她感到压抑和恐惧,她无法伸展她的手,无法游动,只能被困于这个冰冷的小天地,那种被仿造的蔚蓝色只能让她恐惧,愤怒。她尖利的指甲在坚硬的玻璃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但是它实在是太坚硬了,她的指甲断裂,血丝像蛇一样蜿蜒而出,但是玻璃上的痕迹却渐渐消失,最终恢复了完好无缺的模样。
她憎恨这样的困境,却无力挣扎。
她静静地沉到蔚蓝色的底部,透过晃动的水,冰冷地注视着一切。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来了。
那个带来了渺茫的希望,以及更深度的绝望。
但是那个时候,透过透明的玻璃,她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将手贴在玻璃上,她安静地,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
……
在骤然陷入黑暗的一瞬间,就像是那个奇幻的梦一样,她如同坠入了一望无际的冰冷之中,四肢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所束缚,她身体僵硬,动弹不得,仿佛是血肉都被石化了一样。
啊……
石化……是的,石化。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
她的身体是僵硬如死的,思维却是活的,可以思考,可以伸展,甚至……可以倾听。
有很多人在身边走来走去,吵闹,喧嚣,尖叫,静寂,哭泣,还有……沉默。
但是这种倾听很模糊,模糊到完全分辨不了谁是谁。
就像是一部黑白电影,她只看得到镜头,却分不出色彩。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从“倾听”中获取消息。
有人轻轻坐到了她的身边亲切地说着什么,有人为她采来一竖花,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有的人……只是沉默地在身边站了一晚上。
黑暗并不可怕,静寂才是最可怕的。但是因为她的“可以听到”,她反而不感到害怕。
黑暗为她带来更多沉思的空间。
虽然与梦境中的冰冷相似,她却没有那种愤怒,怨恨,毁灭的情绪。相反,她的内心很安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非常难得的安静。
有人轻轻触摸到了她的眼睛,然后像是被蛰了一般地迅速拿开。她无声地微微一笑。
一时的静寂之后,四周突然变得喧嚣起来。
有人给她喂进了一种粘稠的液体。
然后就想是温暖的水注入了进来,一寸一寸柔化了她僵硬的身体,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腾腾的热气涌了过来,从脚底,到膝盖,到腰,再到脖子,最后弥漫了全身。
那种热水就像是甘露,顷刻间滋润了干裂的大地。
凝滞的血液开始涌动,僵硬的骨骼变得充满生机,铁灰色的皮肤重新恢复了细腻光泽,黑暗逐渐退去,模模糊糊的白色光芒透了进来……
她睁开了眼睛。大文学
…… …… ……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子。
天花板上沾着些许的黑灰,窗帘被拉下阻隔了外面的阳光,一个不过五平方米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椅子还有一个衣柜,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空旷极了。阳光的稀缺让这间屋子充满了阴暗和潮湿,所幸空气还是干净的,盖在身上的被褥也很温暖软和。
……等等!床?被褥?!
加莱立刻坐起身,然后咝的一声,又倒会了床铺里。
全身上下酸疼难忍,就像是被放到冰箱里冰冻了几天再解冻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
她躺在床上,开始慢慢回想。
是的……劳动服务,鼻涕虫……后来她和教授一起离开了……半路教授被叫走……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楼梯……有一条美人鱼……是的……还有玻璃……玻璃上面的倒影是……
加莱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全部都记起来了。
那个可怕的夜晚。
那一双巨大的如灯笼一般冰冷可怖的黄色眼睛。
她无法阻止那时候浑身上下弥漫的阴冷寒意,就像她无法迈动脚步逃跑一样,她被定在了原地。
当透过玻璃对视上那双眼睛之后,从脚底开始,冰冷僵硬的感觉迅速弥漫到了头顶,她只来得及将手指按在了玻璃窗上,顿时世界一片黑暗。
她以为她死定了,她确实那一刻这么想。
如此巨大的……一条蛇,她平生都未见过。
那种惊慌,恐惧,绝望……没有经历的过的人,永远都不会了解。
古老的恶魔……穿行在地下……
穿行在地下……
地下……
她忍住心里的冰冷的余悸,慢慢回想那一刻的画面。
那条巨蛇……似乎是从……一个管道里出来的?
管道……
玻璃……
石化……
还有密室……
蛇怪!那是一条蛇怪!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就是传说中萨拉查斯拉特琳放在密室里的“宠物”,一条毒蛇之王,它的目光具有致命性,任何和它对视的人都会直接毙命,而间接接触它目光的人,则会瞬间石化……
幸好,幸好她没有回头。大文学
一想起那双黄色的眼睛,她就止不住地打战。
想通了这个问题,另一堆问题又冒了上来。
谁救了她?
她现在是在哪里?
有人发现蛇怪了吗?
她忍住全身的酸疼,慢慢坐了起来。然后就发现这个床的不同之处——
黑色的……黑色的床单,黑色的被子,黑色的枕头……全部都是黑色的。
这种诡异的品位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她慢慢掀开被子,进而发现她的衣服……被换了……
这次不是黑色的,而是淡蓝色的睡衣睡裤,睡衣包得很紧,连脖子都遮盖住了,长长的袖子和裤腿,除了脚以外几乎一点肉都没有露出来。
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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